三人好不容易奔到鹤岭城,天色已沉,城门早早闭了。
我望着那扇紧闭的城门,只觉满腔力气都卸了个干净,忍不住苦笑:“果然没那么顺利。”
莲儿走到我身旁,抬眼望去,却见城门之上挂着一面漆黑的旗,随夜风猎猎作响,月光下影影绰绰。
“这是什么旗?”我心头一紧。
华商低声道:“怕是出事了。”
【系统提示:黑旗——戒严信号,外来行旅不得入城。城中可能有突发事件,请宿主注意安全。】
我被这行字吓得一激灵,赶忙装作若无其事,免得被旁边两人看出破绽。
按照旧例,城门上若悬旗,白为示疫,黑为示禁,红为示警。黑旗多是“戒严”之意,凡非城中百姓,一概不得入城。
此刻城下寂静无人,连守门军士也只远远持戟而立,不许靠近。
“看来不止是城门关得早。”莲儿缓缓收回目光,语气冷了几分,“城里怕是封了。”
我心头“咯噔”一声,一时说不出话来。夜风卷过黑旗,猎猎作响,仿佛无声地提醒我们——鹤岭城里,正酝酿着一场我们未曾料到的风暴。
我们三人绕着城墙走了一整圈,黑灯瞎火里踩得满鞋泥水,也没找到另外的进出口。
我忍不住问莲儿:“咱们这是非得从这鹤岭城过么?要不……再绕个路?只要别再下墓就成。”
莲儿摇了摇头,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不行。鹤岭城非进去不可,里面有个相识的前辈,我答应过要去见他。”
我心里“咯噔”一下——能让血莲教教主非要一见的人,不会是什么寻常人物吧?
我正暗暗琢磨着,城墙下的草丛忽然“窸窸窣窣”一阵乱响,紧跟着,几颗小脑袋从草里探了出来!
我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以为地下的脏东西一路跟到这里来了。
“谁!”华商已经握紧了折扇。
草丛里却钻出三个小孩儿——两男一女,灰头土脸的,乍一看竟有点眼熟。
华商忽然压低声音:“你们看他们手腕。”
我定睛一看,三人手腕上都系着一圈破破烂烂的红绳,正是那伙盗墓贼的“同款”。只是绳子像被拉扯了半天,毛边乱糟糟地垂着。
大一点的那个男孩打量了我半晌,忽然走出来:“恩公,怎么是你?”
我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哎哟!原来是你们几个!上回在落雁城抢我饼的那个!”
“是你们?!你们怎么在这儿?”我差点没笑出声。
那男孩走到我面前,嘴角一咧,露出两颗豁牙:“我们正要进鹤岭城呢!之前多谢恩公的饼和银子……可恩公,你怎么瘦了这么多?瘦得像掉进盐缸里泡过一样。”
我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我瘦是因为——”
【系统提示:宿主体重指数下降12%,建议多补充蛋白质,也就是说,多吃点牛肉羊肉鱼肉……】
“……闭嘴!”我在心里吼了一声,赶忙赔笑:“天热嘛。”
系统:【你看他们的手腕,估摸还是那伙盗墓贼一伙的。】
“早知道了。”我敷衍地在心里回了一句,心里却打起鼓来。
忍不住还是问出口:“你们知道怎么进鹤岭城?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男孩回头瞥了一眼,又看了看我们三人,神秘兮兮地压低嗓子:“恩公若不嫌弃,可以跟我们来。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一弯腰,扒拉了几下,钻进城角一处隐秘的矮洞里。
我看了看那狗洞大小的窟窿,表情一言难尽:“……你们平时都这么进城的?”
“快点。”华商一脚把我推了过去。
于是我只好和莲儿、华商一前一后,跟着那仨小孩,弯着腰钻进黑黢黢的洞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