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莲儿一声低喝，提着我就冲。
我整个人被他拎着衣领脚不着地，双腿徒劳地乱蹬，头顶火花乱飞，身后怪物嘶嚎连天。
华商折扇一甩，刷地封住一只蜈蚣怪的头，短短一瞬间，那怪物就被扇骨切开了几节，翻滚着撞向墓道的石壁，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有三四只鸟头怪扑上来，羽毛落得我满头满脸都是。
“我靠！别往我脸上扑啊！”我几乎哭出来，“我又不是祭品！”
系统在耳边冷冷点评：“你现在的样子，比祭品还像祭品。”
“闭嘴！”我忍不住朝空气吼。
墓道很窄，莲儿一手提着我，一手抄刀，硬生生劈出一条血路，脚步却半点不乱。
华商则在后头断后，折扇翻飞，扇骨在怪群里像银蛇一样闪烁，每一次击落都伴随着怪物的哀嚎，可转眼它们又爬起来，根本杀不净。
我们一路被怪物撵着跑，几乎擦肩而过，好几次都能感觉到那些毛茸茸或冰冷的身体从我脸旁掠过，冷风带着腥气扑在脖子上，吓得我头皮发炸。
一次转角，我差点直接撞到一只长着人脸的鹿，那鹿的嘴里还伸出一条红舌头，又长又腥臭，慢悠悠朝我笑。
我当场脚一软：“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莲儿冷声：“咬舌尖。”
我下意识咬了一口，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脑子却真清醒了些。
跑了不知多久，我们绕过三个墓道，四次险些被堵死，怪物群依旧紧追不舍，五面回荡的嚎叫声把我吓得六神无主。
“系统——”我上气不接下气，“这些怪——是真的还是假的？！不会还是那方魅的幻术吧？！”
系统沉默了两秒，仿佛在翻什么资料：“我记得弃掉的这个文的笔者是恐怖悬疑爱好者，但不记得有录入恐怖文的草稿或笔记……”
“重点！”我崩溃大吼。
“所以——或许可以一试。”
“试什么？！”我气息乱成一团。
“试试看是不是真怪。”
“……”我脚下一绊，差点没摔进怪的口里，“你他娘的是想让我去以身试怪？！”
“你说的。”系统淡定地补刀。
我欲哭无泪，终于忍不住跟华商嚷：“华兄，你觉得这些怪都是真的么？会不会其实都是幻觉？！我们都中招这么多次了！”
华商一边挥扇一边冷笑：“你以为你摔得那么疼也是幻觉？”
我刚要回嘴，莲儿却忽然顿住，回身站定。
“莲儿——你别冲动啊！”我吓得一把拉住他衣袖，“这要真是幻觉还好，要是真怪怎么办——”
话还没说完，一只鸟头怪扑来，翅膀像两把镰刀一样刮过莲儿的脸，留下两道血痕。
血珠滑落的瞬间，我脑子里轰的一声：“这他娘是真的！”
我心疼得直吸气：“莲儿！你破相了！”
莲儿没理我，只挥着刀把怪物甩开，淡淡道：“跟我来。”
我还想哭诉，但他已经扯着我掉头狂奔。
我们又绕过几条甬道，终于折回最初的墓室，那具戴金冠、束金带的尸体还静静地躺在石床上，好像整个墓里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干嘛回这儿？！”我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趴在地上，“外面怪都要杀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