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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审判和定罪(2 / 2)

而更不幸的是,沃尔普先生,您的这些罪行,不仅触犯了合众国现行的法律,也同样触犯了‘社会战略成功学’对此的计算

——根据我们的模型,一场波及上百万人口的内战,直接和间接经济损失的估值,在数万亿友元。

您需要偿还这一切。”

“这没人能偿还得起!”

沃尔普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吼起来。

“是的,没有任何个人能偿还得起。所以,”

我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他,“您必须接受这所有的惩罚。”

“我……我要做什么?”

他颤抖着问。

“您需要向全国人民,公开发布一份详尽的认罪书。

您需要虔诚地,以上帝的名义,为您亲手犯下的、以及因您的行为而导致的每一桩罪行,进行彻底的忏悔。

然后,您将接受最高法庭的公开审判。”

“你想杀了我,西拉斯,你想杀了我!”

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如果我认罪了,留给我的只有死刑!或是和死刑同等代价的惩罚!

我知道那会是什么,那将是合众国历史上首例,也是唯一一例,由个人承担的战争罪!

那些支持废除死刑的团体……不,没人会听他们的,甚至没有人会支持我……”

“您大可不必担心,”

我打断了他毫无意义的臆测,

“我从来不是一个苛刻的人,也从来不喜欢谋害任何人的生命。

除非对方过度愚蠢,愚蠢到无法理解智慧的言语。”

“你想怎么安排?”

他立刻抓住了这一根救命稻草。

“在您完成忏悔和审判之后,您将不会被处决。

您将被关押于伊米塔多公司总部的阿卡姆新院区。

我们会专门为您开设一个新的分区,并允许其在特定的时间,向外界付费参观。

如果您在狱中仍有从政的意愿,我们甚至可以为您拍摄一部纪录片,为您设置专门的媒体参观日,以及一些由公司严格控制的、与外界进行思想交流的机会。”

沃尔普呆住了,似乎在消化这番话的含义。

几秒钟后,他脸上浮现出一个扭曲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乔瓦尼·沃尔普动物园?”

一直安静侍立的汉娜,没能忍住,她用手掩住嘴,发出一声极轻的、如同银铃般的笑声。

“是‘乔瓦尼·沃尔普事件纪念馆’。”

我纠正道,语气温和,

“我倾向于使用更合乎时宜的说法。

尽管从功能性的角度上说,您刚才的比喻也不无道理。”

“不,这不可能。”

沃尔普摇着头,眼神变得涣散,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西拉斯,我理解,我全都明白。

你想让我当这一整个事件的替罪羊,所有暴行的罪人……你认为我会同意吗?

我为什么要赞同这些强加于我的罪名!”

“强加于您?”

这一次,在我开口之前,汉娜反问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仿佛天真的俏皮。

“是的,强加于我!”

沃尔普的怒火似乎找到了一个新的宣泄口,他转头怒视着汉娜,

“我煽动了民众——是的,我做了宣传,但我强迫他们了吗?我没有!

我没有强迫他们做任何事情!

根本都怪他们自己,怪他们自己!

我分发了武器——但那不是您授意的吗?

是您的公司为我提供了那些东西,是您生产了一切!

所有的,不该被交到民众手上的东西,难道不该由生产者负责吗?

我强迫他们去互相残杀了吗?

他们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想法去战斗,去流血,去施暴,他们就应该为此负责!

我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但至少不应该是我!”

“您在说些什么呀。”

汉娜笑了起来,那笑容明媚而灿烂,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话。

沃尔普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尽管从他最开始的表现判断,他颇为欣赏汉娜的外貌与举止。

“汉娜。”

我喊了她的名字。

她的笑容瞬间收敛,身体微微一颤,立刻垂下眼帘,躬身退到了一旁,重新变回了优雅的装饰。

“当罪行找上了你,你便成为了罪人。”

我缓缓说道。

“您说什么?”

沃尔普一愣。

“这是我过去的一些言论,”

我转换了语气,追溯,或是悼念般地说道,

“大约在一百年前,准确地说,是一九二三年,在蒙得维的亚的一场非正式会议上。

当我们在讨论智利‘议会制共和国’的崩溃以及卡洛斯·伊瓦涅斯的崛起时,我提出的一个观点。

我知道您调查过我公开发表的所有言论,丹尼尔通过迈克尔·陈告诉过我,扎亚茨也通过伊莎贝拉告诉过。

但你的调查,似乎都还不够全面。”

“一百年前?……不,丹尼尔?扎亚茨?”

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化复杂,似乎有无数条信息在他的大脑中疯狂地冲撞、拼接,但我没有给他任何整理思绪的机会。

“您不想为此负责,那谁来负责?

民众吗?”

我的声音里带上了质问的意味,

“他们当然会为此负责,他们承受的代价还不够吗?

他们已经付出了鲜血和生命,你还要让他们在心灵上,再背负一层道德的负担吗?

他们已经承受了肉体的痛苦,你还想让他们再背负灵魂的罪恶吗?”

他瞪大眼睛,嘴唇翕动,既无法接受我的说法,显然也找不到任何一个词句来反驳。

“那……那公司……”

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你是说,伊米塔多公司,也就是西拉斯·布莱克伍德,我?”

“哦,不,但是——”

“我当然会为这一切负责,”

我打断了他,

“但我无法被定罪,也不应该被定罪。我会解决掉所有问题,为这个国家带来复兴,带来新纪元,新秩序。

如果一场审判,带不来任何实质性的‘收获’,那么,它从一开始就不该被执行。”

“收获……”

沃尔普像是被电击了一般,重复着这个词,

“你说收获,对吗?”

这个有着一副朴实工人面孔的中年人,友利坚的起义领袖,这位聪明的、可圈可点的投机家,表情忽然变得狰狞而可怖。

“弥补损失,也算得上是收获吗?”

“当然。”

我回答,“你想为我弥补什么损失?”

“我的起义覆盖了三十个州,”

他的语气先是变得狂乱,继而转为一种会令普通人生理不适的癫狂,

“如果我希望,烈焰会在我控制的全范围升腾,就在你收拾好一切之前。

我的手下会为我做完这一切,我早就告诉过他们,当一切无法挽回时,应该做什么。

向水源投毒,引爆城市里的天然气管道,焚烧所有的仓库,处决每一个投降的官员,或者无差别地屠杀。

一切都会升级,变成一场永远附着在你身上的、再也洗不清的污点!”

他几乎是在咆哮,然而,他的声音却忽然变弱了。

他发现,我的表情,由始至终,都没有过任何变化。

“您不害怕吗,西拉斯?

你不害怕这一切的后果吗?

你……你如此残忍吗?

你是上帝还是魔鬼?”

“我是个绅士。”

我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特调版的生命之酿。

“汉娜,把他们叫到这里。”

“是,西拉斯先生。”

汉娜表情恭敬地应承,随即快步走向门口。

“等等,他们?谁?”

沃尔普不明所以地问道,脸上充满了困惑,并明确显露着不祥的预感。

“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