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为您阐释!
西拉斯如何吸引投资,制造利益共同体?我们也一样!
我们是友利坚唯一愿意以暴力手段直接对抗伊米塔多公司的团体,但在吸纳盟友的过程中,我们承诺绝不使用任何暴力,以此吸纳更多、各方面的新势力!
我们的人才吸收策略也完全符合西拉斯的风格:
标准多样,来源广泛,不问出身!”
“西拉斯如何输出高品味、高质量的价值与价值观?我们也一样!”
他指了指这个房间,
“我们制作了这间俱乐部式的基地,着力培养成员的文化素养,提高组织的整体吸引力!
我们也提供丰富的文化娱乐活动和相应的经费支持!”
他挺起胸膛,脸上洋溢着无比的自豪,
“我敢说,我们组织的审美,相比于西拉斯本人的审美,丝毫不差!”
“……不差?”
这两个字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从扎亚茨的唇边溜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戳破了沃尔普高涨的情绪气球。
沃尔普停了下来,紧紧盯着扎亚茨。
“您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不,完全没有……
扎亚茨立刻改口,同时大脑飞速运转,
“我的意思是,您太谦虚了。”
“并非谦虚,而是实事求是。”
沃尔普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他走到一张长桌旁,拿起一把银质的餐叉,叉柄上雕刻着繁复的卷草纹,
“我的审美来源,并非凭空想象。
我通过对西拉斯事无巨细地调查,从他上游的采购清单,到下游的生活垃圾处理报告,详细研究了他在各种公开与半公开场合下,所有使用过、收藏过的生活用具和文艺产品。
这把叉子,是法国皇室御用工匠的复刻品,西拉斯在一次慈善晚宴上用过。
那边的电器,西拉斯的办公室里有一套。
我们分析过他常去的餐厅菜单,精确到食材的产地。
还有收藏品……”
扎亚茨继续礼貌性地频频点头,同时合乎时宜地进行总结,试图让这场疯狂的独白尽快结束:
“我完全肯定,您比西拉斯更了解西拉斯。”
“完全正确!”
沃尔普将叉子放回原处,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所以我直接照搬西拉斯的审美,构建了我们组织的审美风格。
当然,受限于条件,我们做的可能不到位。”
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遗憾。
“比如,我们无法修建阿卡姆那样的宫殿,于是就买了这栋乡间别墅
——毕竟,宫廷里的贵族也时常会光顾乡间别墅,不是吗?
我们也没法买到西拉斯热爱的伦勃朗的画作孤品,所以,”
他指了指墙上一幅光影对比强烈但人物面容模糊的肖像画,
“我们买了弗兰斯·哈尔斯的作品,他是伦勃朗的同代人。
哦,还有那边,”
他又指向另一幅只有几个巨大色块的画作,
“我们还买了马列维奇的,至上主义,这代表了艺术发展的另一个极端,体现了我们视野的广度。”
扎亚茨的内心一片死寂。
“还有,西拉斯非常偏爱他的伊莎贝拉——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女孩,在耶鲁接受精英教育。
于是,我到‘SeekgArra’上发了招聘,约了个耶鲁的女研究生,并和她开了长期的雇佣合同。
她一毕业,就让她来我们组织上班。”
“她……愿意来?”
扎亚茨艰难地发问。
“组织开的月薪是两万友元,这可比她当个实习生的工资高多了
——也比伊莎贝拉本人在公开报道中的花销要少多了。”
“您说的都对。”
“还有,西拉斯的座驾是曙光信标2的内部特供款。
我们买不到,但我们搞到了同款的轮胎,装在了我们的行动车辆上。
西拉斯喜欢听马勒的交响乐,但那太复杂了,不利于团队建设,所以我们会定期组织学习匪帮说唱。”
“……可真是懂得节约,另辟蹊径。”
扎亚茨做出评价,语气尽量毫无波澜。
“‘赝品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这世界上多的是分不清真假的外行。’”
沃尔普得意地引用道,
“西拉斯在一次艺术品拍卖会上这么说过。
我觉得这完全合理。
他又说,‘我们需要时刻牢记诚实、诚恳,以及坦诚。’
我完全是真心实意地在学习他。西拉斯本人知道了,想必也会祝福我。”
沃尔普暂时停止了他的演说。
他似乎在酝酿些什么,又或是忘记了如何衔接下一段台词。
扎亚茨则因为过于巨大的信息冲击而暂时无法开口。
场面一度陷入了停滞,空气中只剩下灰尘在光柱中无声地舞蹈。
好在,震惊并没有持续太久。
扎亚茨的理智终究从荒诞构成的沼泽中挣扎了出来。
他抓住了一切的核心,做出了合乎情理的追问:
“可这都是模仿。”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清晰而冷静。
“正如你所说,西拉斯才是一切的关键。
但直到这一步,你们所做的,依然只是在不同角度上模仿西拉斯过去的做法,模仿他的外壳。
但并没有谁,真正成为西拉斯本人。”
“谁说没有?”
沃尔普立刻反问,语调中带着自信。
“谁?”
扎亚茨继续追问,但却没有得到回答。
他困惑地看向对方,却看到沃尔普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似笑非笑的、混杂着期待与自我陶醉的古怪神情。
当扎亚茨意识到那目光所暗示的方向,当他将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切言行与那个空缺的位置联系在一起时。
他的眼睛,骤然间放大。
“……您?”
沃尔普没有立即用语言回答。
他缓缓地、庄重地,向后退了一步,站在了那副巨大的西拉斯肖像画之下。
他微微挺直了胸膛,抬起下巴,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聚光灯所照亮。
其说出的话语不再是交谈,而是一种宣告,一种吟唱。
一种带着浓重口音却又字字铿锵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厅:
“我们需要一位领袖,
(weneedaleader,)
一位拥有伟大远见的男人,
(Aanofgreatvision,)
一位有勇气将敌人碾作尘埃的男人,
(Aanwiththeuragetogrdhiseneiesboothedt,)
他活着,
(Andhelives,)
他就活在今天,
(helivestoday,)
他将带领他的人民,走向胜利!
(Andhewillleadhispeopletovict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