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从叶继新同志那里获得了授权，有需要时可以调动临海省的所有力量。”
“这段时间，只要毒货一动，我们就动手！”
林奇立刻明白祁同伟的意图：
“老大，您是要封锁东山市？”
祁同伟摇头：
“不是封锁，而是要分辨出，谁才是真正的大毒枭。”
他继续说道：
“哪怕东山市是最大的毒源地，里面也有大小之分。”
“毒枭之间也有层级，谁是主谁是从，肯定不一样。”
“把整个城市围起来，对大毒枭来说影响不大，但对小毒枭来说就不一样了。”
严良马上接话：
“没错，大毒枭有底子撑得住，短时间内不怕断货。”
“小毒枭不同，他们储备少，一旦长时间没货，肯定会冒风险出手。”
“那时候，就是我们抓住他们的机会！”
祁同伟点头：
“对，就是这个机会。”
“但如果毒枭们扛得住压力，我们的计划就可能落空，那就得准备第二手方案。”
严良和林奇齐声应下。
破案不是靠直觉，得提前准备好多个方案，至少准备几套不同的应对策略。
这套行不通，就换下一套。
祁同伟双手抱臂，开口道：
“我和临海省的老一聊完后，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点。”
严良赶紧问：
“老大，什么关键点？”
祁同伟回答：
“是气味！”
“制毒的流程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简单，如果从技术角度来说，跟制糖差不多。差别在于，制毒必须戴防毒面具，否则极易中毒。”
“但整个过程中，会释放大量刺鼻的气味。”
“这种气味，普通人根本忍受不了。”
“那么问题来了——东山市的毒贩是怎么掩盖这种味道的？”
严良若有所思地说：
“老大，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想掩盖？”
“您也知道，东山市宗族势力盘根错节，亲戚之间相互包庇，很正常吧？”
祁同伟一拍手，
“我同意你这个说法。”
“东山的毒枭藏在宗族里，亲属之间互相隐瞒，是必然的。”
“但你别忘了……”
“东山是亚洲最大的毒品输出地。”
“也就是说，他们往外运的毒品数量，是最大的！”
严良脸色一变，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逻辑漏洞：
“如果只是个别家庭制毒，亲戚可以帮忙掩盖。”
“但要是产量大的话，想盖也盖不住。”
“东山又不止一个毒枭，它是亚洲最大的毒品中心，说明毒枭数量一定很多。这种情况下，靠亲属关系掩盖气味，根本不可能！”
严良眼神一亮：
“他们一定有掩盖气味的办法！”
祁同伟点头，
“这里还有一个延伸问题。”
严良和林奇同时看向他：
“老大，什么问题？”
祁同伟提出一个听起来近乎荒唐的设想：
“你们觉得，这些毒枭是各自为战地制毒？还是集中在某一天一起行动？”
嗯？
严良和林奇对视一眼，眉头紧锁。
林奇低声说：
“在大汉，只要抓到五十克冰毒，就可能判死刑。毒贩风险这么大，按理来说，应该是各自偷偷制毒。”
严良立刻反驳：
“但这样也不合理。如果分开制毒，比如周一你做，周二我做，周三他做……那味道天天都有，被发现的几率太高了！”
“所以……”
他惊讶地看着祁同伟，
“东山的毒贩很可能选在同一天统一制毒，这样，他们暴露的风险才是最低的！”
“换句话说，他们是组织性的行动，这又和我们之前的判断——宗族替他们隐瞒——吻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