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指着正笑得开心的李成阳和于京京说：
“你们看这两位新人，是什么感觉？”
严良笑了笑：
“生活，还是有美好的一面。”
李成阳这些年不容易，为了查林汉交代的案子，他在马帅身边潜伏了整整十二年。
可林汉当初什么都没说，让李成阳一头雾水地查了这么多年。
那十二年里，他不敢结婚——不是不想成家，是不敢！
他连自己查的是谁都不知道，更不清楚案子的真相，但他清楚，有一张无形的大网一直笼罩着他。
哪怕遇到喜欢的人，他也始终不敢表白。他怕自己哪天突然出事，也怕连累对方。
那种煎熬，几乎让他崩溃。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林奇皱着眉头说：
“老大，我也认真研究过你经手的案子。”
“从实力上看，深厦市的兆辉煌比高明远还要高出一档！”
“他腐蚀的人层级也比高明远更高，按理说，兆辉煌的危害更大。但我怎么感觉，高明远带来的影响更深远？”
严良点头：
“我也有同样的感受。”
兆辉煌在深厦被称为“地下皇帝”。
他拉拢的人，级别高得惊人——前任南胡省老一梁老，当时南胡省老三董贤达，还有深厦市老二郭守义、老三李子涛……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真的在常委会上为兆辉煌冲锋陷阵！
特殊案件调查处的两位干将心里一直有个念头，兆辉煌虽然坏，但比起高明远还是差了一截。
论作恶，高明远能搞出纸面服刑这种事，兆辉煌也不遑多让，他在闹市区炸学校，还敢动深厦市的一把手、二把手……
这个判断有点难解释。
祁同伟晃了晃脑袋：
“你们的直觉没错。兆辉煌的案子看上去轰动，其实脉络很清晰。”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腐蚀深厦市的公务员系统。”
“对普通人来说，根本体会不到他的威胁。”
“高明远就不一样。”
“他像一只蜘蛛，以绿藤市为中心，织出了一张看不见的网。只要在这张网里的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高明远以红楼为据点，拉拢了大批人马。每多一个人加入这张网，他对绿藤市的控制就更深一层。”
“他要的不是什么‘地下皇帝’的虚名，而是实打实的权力，是让所有人听命于他的那种权威。”
“否则，绿藤市的二把手谢忠林，怎么会连个屁都不敢放？”
“高明远的危害远比兆辉煌深重。你们想想，如果他没有一张无所不在的关系网，敢碰纸面服刑这种大案？”
大家瞬间明白了。
祁同伟笑了笑：
“我们这次做得好。如果让高明远继续扩张，以绿藤市为起点向外蔓延，整个中江省都可能会被这张黑网吞掉。”
众人心头一震。
严良松了口气：
“我还在想，案子破了之后怎么反而更压抑，原来是高明远的压力太大了。”
祁同伟看了看正和于京京黏在一起的李成阳：
“成阳本就是我们警队的顶尖人物，他的能力你们也看到了。要不是高明远太强，他怎么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查了十二年，毫无进展？”
“马董也不会一看到我们就想掰断自己的小拇指，向高明远示警。”
马帅苦笑：
“那时候谁敢招惹高明远啊！”
众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