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从来不看新闻，现在听我说，给我听仔细了。”
“帝都第四十九督导组到了绿藤市，他们在查麦子立的事。”
“也可能是查别的。”
“我们不怕麦子立——十多年过去了，他估计早就化成灰了。”
“我们怕的是你。”
孙兴愣住：
“我？”
郑毅红略带惊讶地看着他：
“你不会连自己叫高赫都忘了吧？”
如同雷击。
孙兴脸色骤变，五官几乎扭曲。
他死死盯着郑毅红，对方却露出一丝满意。
“不错，还记得自己是谁。”
“要是你真把自己是谁都忘了，那我才头疼。”
孙兴被她那种居高临下的目光盯得浑身发冷，身体甚至有些发抖。被她压迫得太久，连潜意识都在恐惧。
片刻后，他才勉强稳住情绪。
“红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这些事？”
郑毅红冷笑一声：
“你永远这么狂妄。”
“别忘了，你身上背着人命。”
“纸面服刑的事一旦爆出来，我们全都得完蛋。”
“你倒好，越来越张狂，快成石门区的地头蛇了！”
她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地说：
“从现在开始，所有非法生意给我停掉。”
“夜总会、赌场、高利贷，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其他乱七八糟的也全部收手。”
“你亏多少我补多少。”
“这些天，哪儿也不准去，就在伊河村红楼待着。”
孙兴急了，大声喊：
“我不赚钱会死的！”
郑毅红指了指那用钞票堆成的“长城”：
“你要用多少，自己去拿。”
“你要是能花得动，全拿走都行。”
“但你不能出去。”
孙兴焦躁地抓着头发：
“为什么不能出去？”
郑毅红冷冷一笑：
“你说呢？”
“你挺有种啊，居然敢主动去招惹李成阳！”
“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他以前干过什么？”
孙兴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解释：
“我……我只是想泄个愤，没别的意思！”
郑毅红冷笑一声：
“泄愤？你这泄愤差点让我们办白事！”
“要不是你妈托人找了我们，你觉得我们会管你？”
孙兴顿时愣住：
“我妈？”
郑毅红凑近了他，低声警告：
“我再说一遍，以后做什么之前，脑子给我用清楚点。”
“别忘了，你是姓王的人！”
她说完，狠狠瞪了孙兴一眼，转身踩着高跟鞋哒哒地上楼去了。
孙兴突然暴怒，一把抓起满手的钞票朝天生扔了出去。
纸币如雪片般纷纷扬扬洒落。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那些百元钞票像是纸钱一样，落在他头上、肩上、地上，哪儿都是。
……
李成阳接到祁同伟的电话，有点发懵：
“祁处，我没搞明白您说的调查方向。”
祁同伟语气平静地解释：
“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我觉得麦子立的案子，跟你师傅林汉的案子不是分开的。”
“如果我们把当年的事当成一个整体来看……”
“你师傅被陷害、被杀，你也被污蔑开除，然后麦子立就失踪了。”
“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背后一定有关联。”
“你觉得是什么样的关联？”
李成阳眼神一凝：
“纸面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