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良手里拿着一份资料。
“孙兴这十年的记录,甚至往前推十二年,看起来都正常。”
“但问题就出在他的童年和学生时代。”
“我们查不到任何他的资料。”
骆山河想起刚才的推测,连忙问。
“会不会孙兴就是高赫?只是换了名字?”
林奇摇了摇头,有些遗憾。
“我们比对过指纹,他的外貌、指纹都和高赫不一致。”
骆山河顿时有些失落。
祁同伟接过那份档案,翻看起来。
林奇补充说道。
“这份档案虽然奇怪,但也还算合理。”
“很久以前,由于种种原因,出现疏漏、档案缺失,是常有的事。”
骆山河点点头,别说是二十年前了,就是现在,也常有疏忽发生。
孙兴的档案资料不完整,似乎也能解释得通。
祁同伟突然开口:
“不!”
“这孩子的档案缺失,不是疏忽造成的,是人为的!”
三人都愣住了,不是疏忽还能是什么?
他们抬头,看见祁同伟眼神里透着光,像是发现了什么。
祁同伟把孙兴的档案放到一旁,又拿出另一份材料:
“你们对比一下这两个人,有什么发现?”
一份是孙兴,一份是高赫。
骆山河、严良、林奇盯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出来。
两人长得不一样,指纹不同,年龄不同,老家也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是男的。
祁同伟语气坚定:
“我始终相信,那个通过纸面服刑躲过惩罚的高赫,一定会用另一种身份重新出现在绿藤市。”
“从犯罪心理来看,他不会改掉自己的行为模式。”
“果然,他出现在了李成阳提供的名单上。”
三人面面相觑:
“孙兴就是高赫?”
再仔细看两份档案,实在看不出任何破绽。
祁同伟冷声说:
“凡是造假,总会刻意避开原本的信息。”
“你看看,这两个人除了性别,其他信息一点都没重合。”
“造假的痕迹太明显。”
骆山河忍不住开口:
“祁处,这分明是两个人啊?”
“不能因为我们盯着高赫,就把什么人都往他头上套吧?”
祁同伟反问:
“你们还看不出来?”
三人摇头。
这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祁同伟笑着说:
“我一直不明白,高赫怎么就能在绿藤市藏得这么深。”
“连李成阳都没发现,这让我很疑惑。”
“直到我看到了孙兴的档案,才反应过来——”
“他整容了!”
整容?!
骆山河、严良、林奇齐齐一愣,盯着两份材料,眼睛睁得老大。
严良苦笑:
“老大,这哪是整容,这简直就是换了张脸。”
祁同伟继续说:
“我可以肯定,孙兴至少动过十次手术。”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天天在一起的人,往往看不出变化。”
“举个例子。”
“孩子在成长,你天天看着他,你不会觉得他变了,你只会觉得他就该是这样。”
“但如果你的亲戚半年后来看他,马上就会发现,孩子长开了。”
“在外人看来,那种变化简直判若两人。”
祁同伟用力点了点孙兴的档案资料,
“这个人就是个典型例子。”
“他通过一次次细微的调整,让身边人慢慢忽略了他真正的改变。”
“他会反复强调自己只是孙兴,和那个声名狼藉的高赫顶多长得有点像。”
“可经过这么多次调整之后,两个人看起来已经毫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