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突兀响起，打断了谈话。
郑毅红接起电话，简短几句后便挂断。
他开口道：
“看守所那边传来消息。”
“祁处带人去找马帅了。”
“马帅想掰断手指装病脱身，被祁处当场识破。”
“祁处问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一切风平浪静。”
高明远微微一笑：
“马帅想掰断的是不是左手小指？”
郑毅红对高明远的判断毫无惊讶之意：
“没错。”
高明远顿时神情放松：
“马帅那边不会出问题。”
……
与此同时，严良提议将李成阳纳入专案组。
林奇听得睁大了眼睛：
“这行吗？”
祁同伟直接否决了这个建议：
“现在还不行。”
严良皱眉问：
“什么原因？”
“李成阳当年离开警队的流程并不合规。”
“如果现在把他拉进专案组，流程上不会有障碍。”
祁同伟微微颔首：
“你说得没错。”
“但你忽略了一个关键点。”
严良追问：
“什么问题？”
祁同伟缓缓说道：
“是李成阳的过往。”
严良一时没说话。
祁同伟继续讲：
“我翻过李成阳的档案。”
“他离开警队后，进派出所的次数，不少于十次。”
林奇吃了一惊：
“他进过派出所？”
随即反应过来：
“是因为打架？”
祁同伟点头：
“对，打架斗殴。”
“不过，大多数情况是被逼还手。”
“中国的法律，一旦动了手，就很难界定是否是正当防卫。”
“前两年，他几乎每个月都要进去一趟。”
“他的仇人太多，找他麻烦的人也多。”
“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运气不错了。”
严良说道：
“换我，我早就把那帮人收拾老实了，李成阳太心软。”
林奇没开口，祁同伟也没接话。
严良确实有这个能力。
他的外号叫“阎王”。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样无所顾忌。
所以，他也不能拿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
祁同伟慢慢说道：
“那几年，李成阳过得很难。”
“他自己也说过，要不是马帅收留他，他早就完了。”
“你们注意过他的眼镜了吗？”
严良一愣：
“老大，你是说，他眼睛是被人打坏的？”
祁同伟轻轻点头：
“没错。”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在新帅集团经历了什么，他的想法有没有变，我们都不知道。”
“他是否还保留着当初做警察时的信念，我们也无法确定。”
“贸然把他拉进督导组，不是明智的选择。”
严良低头思索了一阵，轻轻点头。
祁同伟接着说：
“再者，我们的督导组身份敏感。”
“太引人注目了。”
“突然加入新人，容易惊动一些人。”
严良和林奇都没有异议。
祁同伟已经把话讲得很明白了。
他们自然不会反对。
祁同伟想了想，说：
“严良，你有空可以多接触接触李成阳。”
“他对本地情况熟悉。”
“肯定有人脉。”
“顺便也查一查他的底细。”
“不急着让他加入督导组，不代表永远不让他加入。”
“还有，他当年的问题，早晚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