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轻轻落在城市的钟塔顶端。
舒言早已等候在钟塔下，白色围巾裹住半张脸，镜片上偶尔凝结出一层薄霜。没过多久，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王默抱着罗丽快步走来，红色的外套在夜色中格外显眼。
“难得啊，迟到大王居然没有迟到。”茉莉从舒言的口袋里探出头，声音带着几分调侃，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
王默的身形瞬间僵了一下，随即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哎呀，我太想和大家一起跨年了嘛！你看这里，雪落在钟塔上好好看！”
她说着原地转了个圈，红色裙摆扬起细碎的弧度，“我们约定好，以后每年都要一起在这里跨年，好不好？”
舒言抬手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着钟塔的暖光，轻声念道：“正所谓‘燃灯朝复夕，渐作长年身。紫阁未归日，青门又见春。掩关寒过尽，开定草生新。自有林中趣，谁惊岁去频。’”诗句在雪夜里缓缓散开，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柔。
“舒言你真厉害，这首诗也好美！”罗丽从王默怀里探出头，满眼都是赞叹。
王默听到这话，心里莫名窜起一丝不舒服——罗丽这么夸舒言，是不是在嫌弃自己学习差，连诗都不会背？
她面上没有露出半分异样，反而皱着眉装出疑惑的样子：“诗听起来确实好好听，就是……我有点听不懂意思，你能再讲讲吗？”她说着微微前倾身体，仿佛真的在用心琢磨诗句里的深意。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拍在王默的肩膀上。“哇！”王默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可身后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笨蛋，看反方向啦！我在这边！”建鹏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他从钟塔的柱子后窜出来，脸上挂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还对着王默做了个鬼脸。
“建鹏，你又逗我！”王默跺了跺脚，脸颊微微泛红，装出一副羞恼的模样。可心里却悄悄得意起来：哼，建鹏总是这样跟我闹，肯定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
她顺着这股情绪，故意朝着建鹏扑过去，小拳头轻轻挥向他。建鹏早有准备，伸手稳稳包住她的拳头，笑着说：“逗你玩的，糊涂虫。”说完还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
打闹过后，建鹏从背后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垃圾袋，扬了扬下巴：“别闹了，我们快来比比成果啊！你看我，绕着钟塔捡了这么多垃圾！”
王默看到垃圾袋的瞬间，眼神里闪过一丝抗拒，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那丝不情愿很快就消失了，她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
站在一旁的舒言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又很快移开目光，心里暗暗想着：应该是我看错了吧？王默一直很热心，不会因为觉得垃圾脏就不愿意参加环保活动。
他也将放在旁边的垃圾袋拿了出来：“我也捡了一些，主要是附近长椅下的塑料瓶。”
王默立刻凑到舒言身边，对着建鹏扬了扬下巴：“你看，我们收集得也不少呢！说不定比你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