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燎耶梗着脖子：“你又没问。”
“找人帮忙还藏着掖着？”文茜气笑了，“你这自我认知是不是有点太良好了？早知道你是这号人物，我才不会答应你。”若不是她向来守诺，现在就想往他的封印上，再多加上几层封印。
火燎耶眼珠一转，试图转移话题：“金离瞳不也闯了祸？他被关了吗？”
提到金离瞳，文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那两个字像根针，猝不及防刺中了心底最软的地方。她想起铁希蜷缩着身子，梦中呢喃“我是谁”的样子；想起他为了保护自己，被金离瞳的力量反噬时痛苦的神情；想起他最后消散前，那句未说出口的“茜茜，我在”。
经历了许多以后，她才知道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在意，不是爱情，而是寒冬里他递过来的暖手炉，是被同学误解时他默默安慰自己的身影，是无数个日夜的陪伴里，悄悄长成的羁绊。他们更像家人，是彼此在这世上最坚定的依靠。
文茜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指尖的火焰微微颤抖：“金离瞳有他的报应，但火燎耶，这不是释放你的理由。”她看向时希，“姐姐，他把力量借了一部分给我，也算间接救了人类世界……他真的改不了吗？”
灵公主轻抚着腕间的手链，轻声道：“人心是会变的，但有些伤害，不是一句‘改过’就能抹平的。”
时希沉默片刻，看向火燎耶：“你若真想出来，需立下心魔誓：此后，不得肆意使用火焰的力量，更不得随意伤及无辜生灵。”
火燎耶愣了愣，似乎没料到会有转机。他看着时希严肃的眼神，又看看文茜那副“你敢不答应我就反悔”的表情，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我立誓。”
一道红色的火焰从他意识体中飞出，在空中凝成一个复杂的符文，随即消散在风里——那是火领主独有的心魔誓，若违背誓言，便会被自身火焰反噬，永世不得超生。
文茜这才松了口气，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时希和灵公主续上茶。火燎耶看着她们又开始说笑，虽然还是没他的椅子，心里的火气却莫名消了大半。他瞥了眼文茜手里那块没吃完的莲蓉酥，忽然觉得，如果她在，或许阶下囚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
时希看着文茜眉飞色舞地讲着人类世界的趣事，逗得灵公主频频笑出声，她忽然轻轻说了句：“其实，文茜长大了。”
灵公主点点头，看向文茜的眼神里满是温柔。阳光透过石缝洒进来，落在三人交握的手上，也落在角落里那团不再躁动的火焰上，仿佛连时光都在此刻变得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