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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风花雪月事(1 / 2)

风月场中恩怨生,官差突至起纷争。

江湖多少蹊跷事,尽在寻常巧合中。

当西门吹雨与宫月见到外门事务总管韩弓时,他正臊眉耷眼地躺在榻上,手脚裹着厚厚的纱带与夹板,脑袋缠满渗着点点暗红的白布,脸庞青紫肿胀,几乎辨不出原本模样。这副凄惨景象,远非一个“惨”字可以尽述。

“韩总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宫月甫一见面,便以近乎审问的口吻发问。

韩弓心中顿时腾起一股怒火,他身为蛮神教外事总管,是教中实打实的核心高层。而宫月,虽只挂了个统领的虚职,却另有一个令他忌惮万分的身份——少主屠苏的禁脔。这身份不久后或许还会再升一级,圣教主的禁脔。在这层顾忌之下,韩弓强压住性子,将事情原委道出。

他这一身重伤,竟真是由争风吃醋而起!

说起来韩弓也颇为悲催,虽在教中位高权重,但公开身份却只是昆仑山脚下讨生活的寻常猎户。这层伪装身份使得他在世俗生活中无法有过多的感情牵扯,娶妻生子是奢望,平日连交心的朋友也无少得可怜,总是孑然一身。

人嘛,终究需要慰藉。于是,他便在噶尔穆城的怡香院里,寻了一位相好的姑娘。

猎户也是人,猎户也需要红颜知己。以他“高超的狩猎技艺”所挣得的钱银,支付偶尔去会一会相好的花销,也勉强支撑得起,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日子本可以这样平静地过下去。

然而,常在风月场中行走的人都知晓,妓院这等地方,龙蛇混杂,冲突滋事乃是家常便饭,酒色最是容易迷人心窍,惹出事端。

就在昨夜,韩弓正与相好的小玉儿在怡香院雅间饮酒作乐,一个不识趣的醉汉,喷着浓重的酒气闯了进来,竟当面询问小玉儿的夜资几何。

这简直是莫大的侮辱!他韩弓好歹是条汉子,即便表面上只是个猎户,也咽不下这口气。盛怒之下,他当即出手教训了那狂徒。却不料,呼啦啦一下子围上来一群对方的同伴。若是以他真正的武功修为,收拾这些地痞混混本应不在话下,但顾忌暴露身份,他只能以寻常猎户的粗浅功夫招架。结果可想而知,双拳难敌四手,他被对方狠狠围殴了一顿。

叙述完毕,韩弓脸上并无多少愧色。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件无伤大雅的风流韵事,只是运气不佳罢了。

但宫月却并非这般认为。她冷着脸,语带讥诮:“管不了裤腰带的男人!”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韩弓心火中烧,却终究不敢发作,只能咬牙低声反唇相讥:“若天下男人都管得了裤腰带,宫月统领你……又岂能有今日?”

“你说什么?!”宫月瞬间羞怒交加,手掌猛地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韩弓尚未再开口,西门吹雨已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韩弓与宫月之间,对着韩弓抱拳施礼,姿态恭谨:“韩总管息怒,不知对方是何来路?可曾查明?”

西门吹雨礼数周到,韩弓的怒气才稍稍平复几分,闷声道:“听口音不像本地人,行止粗鄙,应是外来之人。不过我已暗中派人盯住了他们落脚之处,谅他们也跑不了!”

“如此甚好!”西门吹雨颔首,“教中对此事极为关切,还须劳烦韩总管带路,我等需前往查探究竟。”他说完,又对着韩弓深深一躬,礼数十足。

韩弓那张苦闷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呵呵,西门兄弟太客气了。”目光却冷冷地扫过宫月,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怼。

怡香院。

“韩哥!人还在里面,一直没出来!”

说话的是一位张姓猎户,猎户韩弓的一个猎户朋友。

若在以往,韩弓手下可用之人众多,单在噶尔穆城就有几位外围长老听其调遣。但自从杀神左冲霄在青海掀起腥风血雨之后,风声鹤唳,他手下势力大为折损,竟陷入了无人可用的窘境。幸而他平日结交了几个“交心”的猎户朋友,此刻便托他们帮忙盯梢。

这位姓张的猎户朋友,此刻正蹲在怡香院对面的街角。他面前地上铺着一张破旧的草席,席上散乱地摆放着几张硝制过的兽皮、几串风干的肉条以及一些山菇野果之类的山货。他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吆喝着,一边警惕地瞟着怡香院的大门,盯梢卖货两不误。

韩弓撑着拐杖,脸色依旧苍白,他转头对身旁的西门吹雨道:“西门兄弟,人就在里面,可要现在就进去拿人?”

西门吹雨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向旁边面罩寒霜的宫月,询问道:“宫统领,您看该如何行事?要不一起进去?”

宫月眉头紧锁,语气生硬:“你让我进这等污秽之地?”

西门吹雨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语气平静无波:“宫统领难道不怕我独自进去,背后搞些小动作,误了教主的大事?”

宫月闻言一窒,一时语塞。正在她进退两难之际,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挎着一个大竹篮子,怯生生地走到猎户张的摊前。篮子里装满了刚采的蘑菇,大多是白色的菌盖,其中却混杂着几朵带着鲜艳红斑的。蘑菇上面还随意盖着几片翠绿的树叶。孩童将篮子往前一递,声音稚嫩:“大叔,新鲜的蘑菇,收吗?”

猎户张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篮子,随口教训道:“小娃子,不认识的蘑菇也敢乱采?不要命了?”

说着,他伸手进篮子,熟练地将那几朵带红斑的毒蘑菇捡出来丢在地上。然而,就在他手指不经意间拂过一片覆盖在蘑菇上的绿叶时,指尖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被无数细小的毒针扎中。

“哇啊!”他痛呼一声,如同被蝎子蜇了,猛地将整个篮子掀翻在地,蘑菇滚落一地。

孩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嚎啕大哭。

西门吹雨眼神微凝,手中细雨剑的剑尖如灵蛇般探出,精准地挑起一片落在地上的绿叶。只见那叶子呈心形,通体碧绿,叶面与边缘却布满了肉眼几乎难辨的细密绒毛。西门吹雨凑近,轻轻吹了一口气,绒毛微微颤动,他将叶子甩落在地,道:“是荨麻叶子,绒毛有毒刺,扎人痛痒难当!”说完,他脸上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异样神色,显然对这东西的厉害深有体会。

猎户张也算个厚道人,忍着手上迅速蔓延开来的灼痛和麻痒,掏出几个铜板丢给还在抽泣的孩子,没好气地告诫:“拿着,以后不认识的东西别乱采乱碰!”

小孩得了钱,破涕为笑,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一场小小的插曲就此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