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浪横空刀气雄,撼地锤落震苍穹。
伏虎庙前钟声杳,醉春楼里笑恩仇。
王小虎扛着石碑在荒野之中行进,日上三竿之时,才遇到一座城镇。
城门口道边露天的早点铺前,王小虎将玄铁石碑丢在地上,的一下地动山摇,震得桌上碗碟作响。
小二,包子、牛肉、热茶,有什么上什么!
伙计战战兢兢端上一屉包子,一碗稀饭,一碟咸菜。王小虎也不挑剔,包子就咸菜,越吃越香。待吃饱喝足,掏出碎银放在桌上,扛起石碑。
小二哥,可知附近哪有兵器铺子?
伙计两眼发直,指着前方:“西行两里……”
王小虎扛着石碑,在路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之下往西行两里,来到一间打铁铺前。铺内风箱鼓动,炉火正旺,的打铁声不绝于耳。
一位腰缠围裙,面色黝黑,须发卷曲的老铁匠盯着他肩上的石碑,眼睛发亮:好铁,好铁啊!
王小虎卸下石碑递过去。老铁匠伸手稳稳接过,手臂纹丝不动,屈指敲击碑面作响,手指抚过碑面,不过对之上的文字却是不感兴趣。
上好玄铁,你要打造何兵器?
王小虎伸手比划:刀,大刀!
老铁匠低着头望都不望他一眼:你要多重?
多重?容我想想。王小虎捏着下巴思索,三百六十斤!
老铁匠依然不望他一眼,道:三百六十斤玄铁宝刀一把,三月后来取!
王小虎吓了一跳,道:怎会如此之久?
老铁匠这才抬起头来,扫了他一眼,道:你可知打造一把刀要几道工序?粗计分熔炼、锻打、塑形、开锋,细分更可分为十几步!
王小虎摆摆手,道:何需那么复杂,只需有个刀的形状便可,至于开锋什么的,不要也罢!
老铁匠道:那好办,七日便可!
七日么,行!不过另帮我打造一刀一剑。王小虎点头,随后报上刀剑的样式,道:在刀身、剑身刻上七巧、灵珑二字。
七巧剑、灵珑刀?竟然是判官大人的兵器!老铁匠讶道:那么阁下便是名震长江的叠浪刀!
王小虎却是比他更惊讶:“你竟然认得判官的兵器?”
“老朽乃是神匠楼中人,当日嵩山登封台之上有幸领略锦官大人的风采。”
老丈竟是神匠楼的匠师,那便有劳了!
“能为判官大人、叠浪刀打造兵器,是老朽的荣幸!”
七日后,王小虎再次来到铁匠铺。
“你的刀!”老铁匠指了指淬火池中露出水面的刀柄说道。
王小虎行至池边,双手握上了刀柄,入手沉重异常。“起!”他低喝一声,一把沾满深绿色液体的宝刀缓缓抽出水面,他双腕一震,刀上的液体化作水雾,现出其真容来。
那是一柄灰黑的大刀,刀身朴实无华,厚背薄口,不过刀锋处平滑竟未开刃。他的耍了两个刀花,与自己原来的叠浪相比,大小没多少改变,不过却是沉重了许多。
“叠浪。”刀身上的吞口处,刻着两个篆字,他手指抚摸着字体笔画,竟与之生出血脉相连的亲近感。
“刀鞘,送你了。”
接过老铁匠抛过来的鲨皮刀鞘,收刀入鞘,反负背后,王小虎满意的抖了抖肩,道:“老丈,不知这锻造之资……”
老铁匠摆手:“余料充锻资便可!”
王小虎很想开口咒骂,自己那块玄铁碑重七八百斤,自己这把刀不过用了一半,不过想到还要他炼制七巧、灵珑,便将恶毒的诅咒吞了回去。
“老丈,我的兵器好坏无所谓,但锦衣判官的刀剑你可得下足料,毕竟那可是他日后诛奸斩邪的武器!所以什么深海银母、万年铜精、域外神铁的,你尽管死命往里添……”
直到被老铁匠推出门外,王小虎才止住口中的喋喋不休。他紧了紧胸前绑扎叠浪刀鞘的铁链,深舒了一口气,朝着远方迈开坚定的脚步。
“红樱、飞飞,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