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装备的列装让“边境影刃”小队的实力得到了实实在在的提升,但也带来了新的适应过程。
在接下来两天针对城市环境,尤其是模拟画廊这类高端场所的潜入与突击训练中,小队需要重新磨合。
赫克托需要习惯大容量弹鼓带来的重量和重心变化,以及在繁华街区如何有效隐蔽他那魁梧的身形和重火力。
伊莎贝拉则专注于练习利用新工具进行无声开锁和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获取信息,她的学习速度快得惊人。
变化最大的是玛丽亚。
从纯粹的远程狙击手,到需要掌握中近距离的微声冲锋枪和反侦察设备,这对她提出了新的挑战。
她大部分时间都独自在据点的模拟射击场内,反复练习p5Sd的操控和移动射击,沉默而专注。
林锋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平时的玛丽亚虽然也沉默,但那种沉默是狙击手特有的、与环境融为一体的冷静。而此刻,她的沉默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这天晚上,训练结束后,其他队员各自休息。
林锋看到玛丽亚独自一人坐在据点天台的边缘,望着远处蒂华纳稀疏的星光,手中的p5Sd横在膝上,并没有擦拭,只是静静地看着。
林锋走了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不适应?”他开门见山。
玛丽亚身体微微一顿,没有转头,过了几秒才低声道:“……有点。”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我一直认为,狙击手的位置就应该在远方,冷静,精确,一锤定音。靠近目标……让我感觉……不安。”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谈起自己的感受。林锋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听着。
“……我出生在边境的一个小镇。”
玛丽亚的声音很轻,仿佛陷入了回忆,“那里很乱,帮派、毒贩……像我父亲那样老实巴交的农夫,经常被欺负。我十岁那年,一伙毒贩来收‘保护费’,我父亲拿不出,他们……当着我母亲和我的面,打断了他的腿。”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林锋能感受到那平静之下深藏的冰冷。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软弱只会被欺凌。我拼命读书,考进了军校,选择了最需要冷静和力量的狙击手专业。我想用我手中的枪,守护我想守护的人,让那些欺负人的混蛋,在看不到的地方付出代价。”
“后来……我成了最好的狙击手之一。但军队……有时候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再后来,我退役了,为了钱,也为了……能继续用我的方式‘守护’些什么,我加入了洛斯哲塔斯。直到……遇到了你。”
她终于转过头,看向林锋,那双总是冷静如冰湖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你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一种更直接、更……干净的战斗方式。但我发现,离开了熟悉的狙击位,拿起这把冲锋枪,我好像……又变回了那个面对暴徒,不知所措的小女孩。”
这是信任的交付,是内心最深处的脆弱展露。
林锋看着眼前这个强大的女狙击手,此刻却流露出罕见的迷茫,他明白,这是她真正试图融入团队,面对自身短板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