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殿堂,死寂无声。那身披星盟古袍、气息深邃诡异的身影,在凌辰渊前方十丈处静立,兜帽下的幽深目光仿佛能穿透灵魂。他平和却带着诡异质感的声音,在空旷的石壁间回荡:
“守夜人……你终于……带来了‘钥匙’……”
凌辰渊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混沌星眸锐利如刀,死死锁定对方。六枚守夜人印记在掌心灼热,心钥碎片传来强烈的警惕与排斥波动!此人绝非善类!他口中所谓的“钥匙”,定然是指自己刚刚融合的心钥碎片!
“你是谁?”凌辰渊沉声问道,体内力量悄然运转至巅峰,创世领域蓄势待发。尽管伤势未愈,但新得心钥之力,让他有了几分抗衡的底气。
“我是谁?”身影发出一声低缓的、仿佛带着无尽岁月回响的笑声,“我是……曾经的‘守望者’,亦是如今的……‘观测者’。你可以称我为……‘星寂’。”
星寂?凌辰渊心中急转,守夜人印记传承的知识碎片中,并无此名号记载!
“星盟早已湮灭,守夜人传承亦近乎断绝。你在此等候,所为何事?”凌辰渊不动声色,暗中感应着四周环境,寻找退路。此人气息晦涩难明,给他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甚至比面对墟灵分身时更加深不可测。
“等候?”星寂微微抬头,兜帽下的幽光似乎闪烁了一下,“不,并非等候。而是……引导,与……收割。”
他缓缓抬起一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指向凌辰渊的胸口,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体内的‘心钥’,乃星盟遗留的至高权柄碎片,不应流落在外,更不应……被不完整的传承者持有。交出它,我可以让你……安然离去,甚至……告诉你一些,关于‘伪星之火’的真相。”
凌辰渊瞳孔骤缩!对方果然是为心钥而来!而且,他似乎知道“伪星之火”的内情!
“心钥乃守夜人信物,肩负延续文明之重任,岂能轻易交出?”凌辰渊断然拒绝,暗中已将力量提升至极限,“倒是你,藏头露尾,气息诡异,与这殿堂壁画所警示的‘伪星之火’,有何关联?”
“关联?”星寂发出一声意味难明的轻叹,“年轻人,你看到的真相,不过是冰山一角。‘伪星之火’……哼,那不过是失败者被冠以的恶名罢了。真正的超脱之路,岂是区区‘守护’与‘延续’所能涵盖?”
他向前踏出一步,整个殿堂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一股无形无质、却仿佛能冻结时空、湮灭存在的恐怖威压,如同潮水般向凌辰渊涌来!这威压,并非纯粹的能量冲击,而是直指法则本源的……“否定”与“寂灭”!
“墟灵的力量?!不对……更加……古老……”凌辰渊心中骇然,创世领域轰然张开,六枚守夜人印记爆发出璀璨光芒,化作坚实的秩序壁垒,死死抵挡着这股恐怖的威压!
轰!
两股截然相反的法则力量在虚空中激烈碰撞、湮灭!没有声响,却让整个古老殿堂剧烈震颤,墙壁上的壁画纷纷剥落!凌辰渊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领域剧烈波动,仅仅一次气势交锋,他便落于绝对下风!对方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
“咦?竟能抵挡?”星寂似乎有些意外,幽深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兴趣,“看来,你并非普通的守夜人传承者……你的力量核心,很有趣……蕴含着一丝……‘创世’的韵味?是了……这就是你能引动心钥共鸣的原因?”
他仿佛发现了什么珍宝,语气中多了一丝贪婪:“很好……交出心钥,献上你的力量本源,我可以让你……成为新纪元的第一块基石!”
话音未落,星寂的身影骤然模糊,下一刻,已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凌辰渊身前!一只苍白的手掌穿透了空间的距离,直接按向凌辰渊的额头!手掌之上,缭绕着灰白色的、仿佛能令万物归墟的寂灭死光!
快!无法形容的快!超越了思维的反应!
“定!”
生死关头,凌辰渊福至心灵,不再硬抗,而是将全部心神与心钥碎片连接,引动了其中蕴含的、关于“初始之地”坐标的权限!
“心钥为引……初始之门……开!”
嗡——!
六枚守夜人印记光芒大盛,在凌辰渊身前交织成一扇虚幻的、由无数星辰符文构成的古老门扉!门扉之后,隐约传来一片混沌未分、万物初生的苍茫气息!
星寂的手掌按在门扉之上,灰白死光与星辰符文激烈冲突,发出刺耳的撕裂声!门扉剧烈震荡,眼看就要破碎!
“想借‘初始之间’遁走?痴心妄想!”星寂冷笑,另一只手抬起,更加磅礴的寂灭之力汇聚,要将门扉连同凌辰渊一同湮灭!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辰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竟主动将一部分刚刚融合、尚未稳固的心钥之力逆向灌注进星寂的寂灭之力中!
“以心钥之序……引尔寂灭之乱……爆!”
轰——!!!
心钥的秩序之力与星寂的寂灭之力本是天敌,此刻被强行混合,瞬间引发了恐怖的法则风暴!混乱的能量乱流炸开,将星寂的身形猛地推开数步,那虚幻的门扉也在这爆炸中变得极其不稳定,随时会崩溃!
“走!”
凌辰渊不顾爆炸的反噬,浑身浴血,趁机一头撞入了那摇摇欲坠的初始之门!
“哪里走!”星寂怒喝,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寂灭指风撕裂空间,追袭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