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凌辰渊踏入空间的刹那,老者的光影微微波动了一下,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眼中没有瞳孔,只有一片不断生灭、演化着星辰诞生与寂灭的浩瀚宇宙!
老者的目光,跨越空间,直接落在了凌辰渊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他丹田内那缕初火本源之上。
一个温和、沧桑、仿佛来自万古之前的声音,直接在凌辰渊的灵魂深处响起,不带丝毫敌意,只有深深的疲惫与一丝…解脱?
“背负初火的后继者啊…你终于…来了…”
凌辰渊心神剧震,停下脚步,恭敬行礼:“晚辈凌辰渊,误入此地,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是…?”
老者虚幻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吾乃此引擎最后一任守护者,‘星寂’的一缕残念…在此等待…最终的答案…”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凌辰渊的身体,看到了他灵魂深处的一切,看到了双月残钥,看到了星陨,看到了他一路走来的挣扎与抉择。
“初火择主…混沌为基…星鸾为伴…或许…这便是那一线变数…”星寂的残念轻声低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希冀,“然,归墟之劫,乃定数…逆天而行,代价巨大…汝…可愿承此重担?可敢…直面终末?”
这不是质问,而是一种…将选择权交予他手中的平静询问。但凌辰渊却从中感受到了山岳般的沉重。
直面终末?承担重启引擎、可能对抗整个归墟劫数的重任?
凌辰渊沉默片刻,脑海中闪过星辰阁的覆灭,闪过绿洲居民的期盼,闪过火瞳长老的遗愿,闪过星陨的舍身相护…他的道心,早已在一次次生死边缘磨砺得坚不可摧。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迎上星寂残念那宇宙般的双眸,一字一句道:“前辈,晚辈不知能否成功,但若有一线希望,愿竭尽全力,虽死无悔!”
星寂残念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最终,脸上露出了一个释然的、仿佛等待了万古的笑容。
“善…”
话音落下,老者的光影开始缓缓消散,化作点点星辉,融入了中央那巨大的引擎光团之中。
“引擎核心…权限…已向汝开放…但…能源枯竭…结构受损…需…寻回散落的‘星核碎片’…方能…重启…”
最后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星寂的残念彻底消失。
凌辰渊站在原地,感受着体内初火本源的微微悸动,以及前方那沉睡巨兽般的引擎传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前路依旧迷雾重重,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寻找星核碎片,重启创星引擎…这,就是他接下来的使命。
而第一步,便是要离开这寂灭海,回到…双月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