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院长被叶燃引到了旧配电箱前。那怨灵似乎察觉到不对,举起手术刀就要劈向叶燃的脖颈——
“就是现在!打红色总闸!”凌曜的吼声刚落,叶燃深吸一口气,腰腹发力,将手中的金属管狠狠往前一掷!
金属管像支破风的标枪,“咔嚓”一声砸中红色总闸。
轰——!
配电箱瞬间炸开,蓝色的电火花像无数条小蛇,顺着裸露的电线蹿上院长的灵体。他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与解脱的咆哮,声音震得实验台都在抖,灵体开始剧烈闪烁,像快熄灭的灯泡,手里的巨大手术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插进水泥缝里。周围的普通怨灵瞬间失去力气,动作变得迟滞,一个个瘫在地上,化作青烟消散。
地下实验室重新陷入死寂,只有配电箱还在“噼啪”地冒着电火花,蓝色的光点在黑暗里明灭。叶燃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汗水浸透了后背,左臂上被怨灵划开的伤口边缘泛着青黑,暗红色的血珠慢慢渗出来,滴在地上瞬间冻成小血粒。
凌曜快步走过来,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口,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放松:“还好吗?”
“死不了。”叶燃咧嘴笑了笑,刚想问“这就结束了?”,目光突然被地上的手术刀吸引——那把刀正发生诡异的变化:表面的锈迹像活过来的蛇,一层层往下蜕,露出底下冷得像月光的金属,刀身上慢慢亮起幽蓝色的纹路,像呼吸似的忽明忽暗。
与此同时,实验室尽头那面原本厚重、像实心墙的地方,突然泛起淡淡的白光。白光里,墙壁像被水浸透的纸,慢慢透出一道门的轮廓,门板中央有个清晰的凹槽,形状和地上的手术刀一模一样。
“是出口……”凌曜喃喃道,眼睛盯着那扇门,却没放松警惕——击败院长显然不是终点。他站起身,朝着地上的手术刀走过去,指尖刚要碰到冰凉的刀柄,一个声音突然炸响——
不是通过耳朵,而是像一把冰锥,直接扎进两人的脑海里,冰冷、扭曲,裹着无尽的恶意:“亵渎者……谁允许……触碰我的‘忏悔’?!”
话音落下,那把手术刀猛地爆发出刺眼的幽蓝光芒,光芒里裹着一股比院长的阴气更纯粹、更古老的寒意,瞬间把整个实验室冻成了冰窖。凌曜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冻得发麻;叶燃猛地站直身体,捡起地上的金属管,再次摆出防御姿态,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
出口近在咫尺,可他们似乎惊动了某个藏在黑暗最深处、比院长更恐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