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什么?道歉什么?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很正常,不要想那么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场硬仗。”阮闲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朋友吗?严清与把被子盖过半脸默默地想着。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严清与按着计划来到了d9研究所,王大爷看见他还有些惊讶:“小严啊,你今天也来上班吗?”
说着他头还往外看了看:“你那个搬运工没来吗?”
严清与有些哭笑不得,周淮起才跟王大爷聊了多久,就被惦记上了:“没有的,昨天只是让他来帮忙搬东西。”
“唉,遗憾了,很少有人能跟我老爷子聊得来的。”王大爷摇了摇头。
因为研究所只有他一个向导,所以雪球可以完美承担起探查的活动。在外人眼里,严清与就只是在实验室呆了一天,但其实周边的情况已经让雪球摸得清清楚楚了。
王大爷说过,车一般都会在下班后过来,严清与把定位器放在雪球身上,等车来了让它去安定位器。
本来应该是个轻松的活,可严清与偏偏是这个实验室的顶梁柱。他一来大家就好像看见了救星。
虽然严清与不怎么跟同事聊天,但他的实力是公认的强,有什么问题他也不吝啬解答,所以同事们都很乐意问他问题。
严清与耐心解答完同事们的最后一个问题,实验室终于安静下来。窗外天色渐暗,研究所里的人陆续离开。
“清与,你还不走吗?”同事小李收拾着实验器材问道。
“我再整理一下数据。”严清与头也不抬地答道,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屏幕上是今天所做的实验数据。
小李没有怀疑,感叹了一下严清与真的很敬业,然后道别后离开了实验室。严清与长舒一口气,看了眼时间,距离猜测的运输车到达还有半小时。
雪球轻盈地跳上实验台,实验室有监控,严清与没有转头,仍然看着电脑屏幕小声道:“等车来了,把这个放在车底,要小心。”
雪球蹭了蹭他的手,表示明白。
严清与假装在整理资料,实则时刻关注着雪球的动静。通过精神链接他可以跟雪球共享视野,终于,一辆印有研究所标志的黑色运输车缓缓驶入大门。
雪球化作一道白影,悄无声息地靠近车,严清与数着一共三辆。雪球迅速接近停稳的运输车。
就在雪球即将靠近车底时,车门突然打开,一双长靴踏了出来。严清与心头一紧,雪球立刻钻入了车底。
“检查一下周围。”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我感觉到有精神体在这附近。”
严清与瞬间绷紧了神经这人是个哨兵!而且感知能力极强!
雪球固定了定位器,透过它的眼睛,严清与看清了那个哨兵的模样:高大魁梧,脸上有道狰狞的疤痕。
看清楚后他立马切断了和雪球的精神链接,把他收回了精神领域。
“奇怪,明明有向导的精神波动……”疤脸哨兵狐疑地环顾四周。
严清与快速给周淮起发去消息:三辆,车上有哨兵,不是普通押运人员
周淮起秒回,消息简短:收到。
严清与刚想回复,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他猛地抬头,只见王大爷站在门口:“小严啊,你怎么还没走?那么晚了,我说怎么有灯亮着呢。”
严清与强作镇定:“我马上就走了,数据上传得有点慢,马上就好了。”
电脑上的传输进度条到百分之八十,王大爷点点头,正要离开,就在这时,走廊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严清与暗叫不好。
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疤脸哨兵锐利的目光锁定严清与:“果然有个向导。”
“你是?”严清与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你一个向导为什么会在研究所,有什么目的?”
“这位同志,”王大爷突然挡在严清与面前,“这是我们研究所的严博士,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疤脸哨兵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严清与,严清与镇定地站起身,露出一个礼貌而疏离的微笑:“我是d9研究所的二级研究员严清与,这是我的工作证。”
他从口袋里掏出证件,递给疤脸哨兵。
王大爷在一旁帮腔:“小严可是我们所里最年轻又最优秀的研究员,经常加班到很晚的。”
疤脸哨兵接过证件仔细检查,翻来覆去也没什么问题,抬眼看见电脑屏幕上传输百分之九十的进度条。
严清与主动开口:“这是今天的实验数据,数据量比较大,上传得比较慢,所以……”
“好了,没事快点回家,别在这待着。”疤脸哨兵皱眉,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严清与暗暗松了一口气,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回头问王大爷:“这个人是谁?”
王大爷摇摇头:“不知道,跟着车来的。”
“车?什么车?”严清与知道哨兵听力好,特地没控制什么音量。
王大爷挠挠头,觉得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便说了出来:“运输设备的车。可能是多叫来的搬运工吧,毕竟哨兵力气大,一个能顶俩。就是因为他们来了今天晚上才没让我去搬设备,哎呀,人老了,腰不行了。”
“这样啊,运输设备。”严清与点点头,觉得点到为止便没有多问,刚好传输数据到达了百分百,他便开口道:“我也要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
“好,好,路上慢点啊。”王大爷乐呵呵。
严清与感受到疤脸哨兵已经走远,小心翼翼地把雪球放了出来,体型缩小,还是得去看看变异体上的哪辆车。
雪球动作灵敏,从窗户跳了出去,顺着水管爬到了顶楼,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那三辆车,雪球便趴在上面观察。
严清与装作无事发生走出了实验室,刚锁好门,转头就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在这?”严清与看着面前的疤脸哨兵心因为紧张狂跳不止,奇怪,自己竟然没有发现他?!
“你好像并不想看见我。”疤脸哨兵抱臂说着,一只苍鹰站在他的肩膀上。“为什么那么紧张?”
疤脸哨兵向前了一步,严清与下意识地后退贴在了门上:“你走路没声音,天这么暗了,被吓一跳很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