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门周淮起跟变了个人一样,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揽着心事重重的严清与走出严家。
严明勋站在客厅,看着两人,还是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别扭。严清与从他身边走过,没有遮掩,脖子上的红痕太过于显眼。周淮起微微抬头,把严清与揽在怀里,挑衅一样看了严明勋一眼。
“……”严明勋撇开眼,谁想看?
一切都正常得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直到两人回到了中枢塔,周淮起收起了笑容,松开了手,和严清与有了距离。
严清与没开口说话,周淮起也一路无言,直到到了宿舍门口,周淮起打开门就回了宿舍,半句话也没有留下。
严清与一个人站在宿舍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这是周淮起第一次对自己那么冷漠,果然还是自己做错了。
如果第一次见面就点破,或许两人根本不会有接下来的交集,也不会落到如此尴尬的地步。严清与闷闷地打开门走了进去,最后又瞥了一眼周淮起的宿舍,仍然紧闭,他应该很快就会搬走吧。
周淮起也并不好受,关上门他就竖起耳朵听严清与的动静,他似乎打开了门就回宿舍了,没有停留,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
很想推开门抓着严清与的衣领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周淮起不敢。严清与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如果这时候强硬的逼问他,他一定会让自己滚远点。
当务之急还是先搞明白自己想法才对,周淮起握紧了拳头。昨天在阳台吹了一夜冷风,思考了一宿,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
自己接近严清与的目的是什么?是那天疏导时发现两人契合度很高,觉得他可以帮助自己通过考核……早该注意到的,塔里一直没有和自己契合度高的向导,严清与几乎是和自己的订婚消息一起出现的,而且都和自己契合度很高,为什么当时没有发现呢?
还是自己潜意识中不想发现呢?
因为严清与实在太好看了,是个哨兵都不会拒绝这样的向导。
但是他是自己的联姻对象,如果顺其自然同意联姻,不是恰好如了那老头的意吗?
不能结……周淮起想着。
周淮起烦躁地在房间内踱步,他的宿舍和严清与的宿舍仅相隔一墙,如果耳朵贴在墙上,说不定还能听到严清与在做什么。周淮起鬼使神差地走到那面墙面前,想要贴上去,忽然一激灵,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如果有读心术就好了,周淮起想着,他完全猜不透严清与的心思。他也许一点都不喜欢自己,不告诉自己订婚的事,也许就是在拒绝自己。
虽然严清与参加了订婚宴,但从昨天去严家的情况来看,他大概也是被逼的。他没办法拒绝,只能过去,然后孤身一人面对亲朋好友猜疑的目光。
周淮起把手放在墙面上,细细思考着两人的两个人的接触,好像每一次都是自己没皮没脸地凑上去,或许严清与根本不喜欢自己的接触?
但是他又……周淮起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昨晚上那柔软的触感好像还残留在上面。
如果他不喜欢自己的话,为什么不直接了当的拒绝呢?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自己的接近,难道他有什么企图?
严清与不能拒绝这桩婚姻,因为他还需要严家人的身份,但这并不是他不告诉自己的理由,如果他真的需要自己的帮助的话,自己也不会拒绝……
周淮起想不明白,深深呼出一口气,不管他是怎么想的,这段关系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自己追着严清与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帮助自己通过考核,如今一想,如果接着这样下去就顺利自己父亲的意,万万不可。
就算他再好看,和自己契合度再高,自己再喜欢,两人的关系也不能继续发展下去了。想通过考核就是为了摆脱家里的控制,严清与是家里送到自己身边的,不能妥协。
绝对。
断就得断个干净,周淮起看向旁边桌子上的一堆零件,这是几天前自己买回来的,他本想拼一只机械小鸟送给严清与,作为摔碎他那只陶瓷小鸟的补偿。得加快了,等自己把这只小鸟还给他,就可以跟他断个干净了。
那天自己哄严清与的话听着就像个笑话,什么给他真正的自由,自己分明才是束缚住他的那条锁链。等通过了考核,家里就没办法逼迫自己结婚了,到时候自己再去跟家里说清楚,解除跟严清与的婚约。
他一定也非常不情愿,周淮起垂眸。
周淮起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接下来几天,他掐着时间离开宿舍,避免跟严清与碰到一块。就连训练场他也不去公共的,每天独来独往,训练的动作异常粗暴。
每次训练完周淮起都下意识地看向门口的凳子,严清与有时候被他缠得受不了会跟过来坐在那休息,训练结束时会给自己递一瓶水。
可现在没有了。
周淮起想骂自己矫情,不就是没人递水吗?之前也没有啊,怎么现在倒是不习惯了?想着他又把自己训练的难度上升了一个档次,比考核的难度要高一截,又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
训练结束后周淮起随意地拿起毛巾擦了擦留下来的汗,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严清与出门应该也回去了,现在回宿舍应该碰不上。
要知道会有今天,就不应该搬宿舍,周淮起恨恨地想,回个宿舍也要偷偷摸摸。
周淮起感觉自从要躲着严清与开始,自己每天想到他的次数反而多了起来,反效果吗?
周淮起脑子很乱,走的很快,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哨兵,他闷闷地说了句抱歉,便要继续走。
“周淮起?”被撞的哨兵拉住了他,“我找你很久了,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回消息?”
声音有些熟悉,周淮起这才如梦初醒抬头看了过去:“哥?你怎么在这?”
周怀瑾皱了皱眉:“你脸色怎么那么差,需要找向导疏导一下吗?”
向导这两个字不知道刺激到周淮起什么了,他甩开周怀瑾的手,语气有点冲:“我不需要!”
周怀瑾有点莫名其妙,语气不自觉地拔高:“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只是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