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木脆响,说书人将折扇“唰”地合拢,眼神变得幽深)
李慕云将小船泊在岛边一处看似平静的湾口,系好缆绳,迫不及待地跳上岸。脚下是细软的白沙,周遭奇花异草,香气馥郁,林木葱茏,远比在海上远观时更为秀美。他深吸一口带着草木清甜与海风咸腥的空气,精神为之一振,先前那点寂寥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有人吗?岛上可有人在?”他扬声呼唤,声音在寂静的林中回荡,却无人应答。只有几只色彩斑斓、从未见过的鸟儿被惊起,扑棱棱飞入密林深处。
他沿着一条被踩踏出的小径往岛内走去,路径曲折,两旁古木参天,藤萝缠绕,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斑驳陆离的光斑。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依旧不见半个人影,先前望见的炊烟也消失无踪,仿佛只是他的一场幻觉。四周静得可怕,唯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清晰可闻。
正当他心中疑窦渐生,有些气馁之时,眼前豁然开朗。小径尽头,竟是一片开阔的平地,中央有一湾清澈见底的碧潭,潭边矗立着一座精巧的六角凉亭。亭子以白玉为基,红柱碧瓦,飞檐翘角,造型雅致,不似凡间工匠手笔。
而更让李慕云呼吸一滞的是,亭中竟端坐着一位女子!
那女子背对着他,面向碧潭,一身素白衣裙,云鬓如墨,仅以一根简单的玉簪绾住,身段窈窕纤细,仅仅是背影,便已流露出无限风姿,仿佛凝聚了这岛上所有的灵秀之气。
李慕云心跳骤然加速,他放轻脚步,缓缓走近。许是听到了动静,那女子缓缓回过头来。
这一回首,真真是——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唇不点而红,肤若凝脂白玉。她容貌之美,已非尘世言语可以形容,既有少女的纯真清丽,又隐含着一丝成熟女子的妩媚风韵,尤其是那双眼睛,水光潋滟,眼波流转间,仿佛带着钩子,能轻易勾走任何男人的魂魄。
李慕云自诩游历四方,见过的美人不在少数,此刻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立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国色天香”四字轰然作响。
那女子见他这般模样,掩口轻轻一笑,声音如出谷黄莺,又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挠得人心头发痒:“这位公子,从何而来?为何在此发呆?”
李慕云这才回过神,慌忙整了整衣冠,上前几步,躬身施礼,声音因激动而略显干涩:“小生李慕云,中原人士,慕蓬莱仙境之名,泛舟而来。误入宝岛,唐突了佳人,还望姑娘恕罪。”他偷眼看去,只觉这女子越看越美,身上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冷冽又诱人的异香,让他心神荡漾。
“原来是李公子。”女子微微一笑,示意他在对面石凳坐下,“妾身名唤‘灵岚’,与夫君在此岛隐居。夫君今日外出访友,尚未归来。公子远来是客,若不嫌弃,不妨在此歇息片刻。”
听闻“夫君”二字,李慕云心中莫名一沉,升起一丝失落,但听及“尚未归来”,那失落又瞬间被一种隐秘的、蠢蠢欲动的兴奋所取代。他依言坐下,与这自称灵岚的女子攀谈起来。
这灵岚姑娘不仅容貌绝世,言谈举止更是温婉得体,学识似乎也极为渊博,无论李慕云谈及诗词歌赋、山川地理,甚至是海外奇谈,她皆能对答如流,见解独到,每每让李慕云有茅塞顿开、相见恨晚之感。加之她眼神流转间,那若有若无的挑逗与亲近,更是让李慕云心猿意马,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