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十拳剑的剑尖,轻轻点在了富岳须佐的核心上。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残酷的贯穿。赤红色的封印符文如同温柔的藤蔓,缓缓从剑尖蔓延开来。
富岳的须佐开始从核心处一点点瓦解,化作最精纯的查克拉光点,飘散开来。祸津幽世领域也随之如同退潮般消散,露出了外面残破的真实战场。
在须佐能乎彻底消散的中心,富岳秽土转生的身体缓缓浮现。他低头看着胸口那蔓延的封印符文,又抬起头,目光依次看过气喘吁吁、须佐消散后落回地面的止水,看向手持十拳剑、眼神复杂看着自己的鼬,以及同样解除须佐、脸上带着一丝茫然和震撼的佐助。
他的脸上,没有怨恨,没有不甘,反而露出了一抹极其轻微、却真实无比的,释然的微笑。
“看来……是我输了。”富岳的声音很轻,带着尘埃落定的平静,“你们……确实走出了不一样的道路。”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鼬和佐助身上。
“鼬,你选择的道路……很沉重。但,你做得很好。”
“佐助,你的未来……由你自己决定。”
最后,他看向止水,微微颔首:“止水,谢谢。那道‘光’……让我在最后,清晰地感受到了他们的意志。”
封印符文彻底覆盖了他的全身,他的身体开始逐渐崩解,化作无数的纸片纷飞。
在意识彻底消散的前一刻,富岳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用尽最后的力量,轻声说道:
“活下去……连同我们的份一起……”
声音消散在空中,伴随着最后一片纸屑化为虚无。宇智波富岳,这位曾经的宇智波族长,两位天才的父亲,彻底摆脱了秽土转生的束缚,灵魂归于净土。
山坳中,一片死寂。
只有风吹过废墟的呜咽声。
佐助怔怔地看着父亲消失的地方,手中的草薙剑无力地垂下。预期的复仇快感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落落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愤怒、悲伤、释然、还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鼬缓缓收回了十拳剑,默默地看着那片空地,久久不语。亲手“杀死”父亲两次,这份罪孽与痛苦,将永远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但父亲最后那释然的眼神和话语,又仿佛给了他一丝微弱的慰藉。
止水疲惫地靠在一块岩石上,脸色苍白,双眼中流下两行血泪,那是过度使用别天神的代价。但他看着安然无恙的鼬和佐助,看着富岳族长最终得以安息,嘴角却带着一丝欣慰的弧度。
父子之战,以这样一种充满悲剧色彩却又带着一丝温情的方式,落下了帷幕。它没有胜者,有的只是被时代洪流裹挟的无奈,以及跨越了生死隔阂的、复杂而深沉的情感。
这场战斗,洗去了些许过去的阴影,也让三兄弟的羁绊,在血与火的考验中,变得更加坚不可摧。他们擦干眼泪(或血泪),平复心绪,将目光投向了远处依旧炮火连天的主战场。
他们的战斗,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