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萦绕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他目前在私人实验室做封闭式研究,唯一的联络方式是通过加密邮件,而且回复周期不定。”他推了推眼镜,
“上个月麻省总医院的院长发了七封邮件,都石沉大海。”
陈医生的话音落下,办公室陷入死寂。
顿了十几秒,
依诺的目光盯着剪报上程时序冷峻的面容,无论如何,她也要想办法请到他来给父亲治疗。
现在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依诺把剪报上的照片拍了张照存在手机里,然后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走到病房门口,她努力平复脸上的情绪。
看不出异样时才推门进去。
时悦看到是依诺进来,一脸担忧的说,
“诺诺,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妈,我和医生聊了聊后续的治疗方案。”
依诺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快步走到病床另一边,轻轻拉起父亲的手,触手一片冰凉。
她不敢看母亲的眼睛,生怕一个对视,自己好不容易维持的镇定就会土崩瓦解。
时悦的目光看着女儿躲闪的侧脸,干枯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床上的床单,声音里带着难
以掩饰的不安。
“诺诺,医生是不是说了什么?你爸的情况...是不是更糟了?”
她顿了顿,喉间像是被什么哽住,
“你别瞒着我,妈能承受得住。”
依诺感觉心脏猛地缩紧,用力稳住颤抖的声音。
“真的没事,妈。医生说目前的治疗方案还在起效,只是需要调整一些用药剂量。”
她强装镇定地指了指监护仪上跳动的曲线,
“您看,各项指标都很稳定。”
“那你脸色为什么这么差?”
时悦突然抓住女儿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依诺吃了一惊,
“从你进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
“诺诺,妈这几天整晚整晚睡不着,就怕你爸再也醒不过来。
你要是知道什么,千万不能瞒着我啊。”
依诺感觉喉咙发紧,
她缓和了几秒。
关于程时序别说能不能把人请来是一回事。
她现在连他在哪都打听不到。
这种渺茫的希望,现在告诉妈妈,无异于是徒增她的烦恼。
看到时悦眼下浓重的青黑,她反手紧紧握住时悦的手。
“妈,我怎么会瞒您呢?”
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母亲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声音不自觉地放软,
“您看您,为了爸天天守在这里,自己都瘦了一圈。”
时悦望着女儿眼底的血丝,张了张嘴,终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她让保姆做了依诺爱吃的饭菜送到病房。
打开保温桶,将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一一摆开,都是依诺爱吃的家常菜。
“你最爱吃的,多吃点。”
时悦把剥好的虾仁放进女儿碗里,动作和依诺未出嫁之前的投食动作别无二致。
依诺咬了一口虾仁,熟悉的味道却让鼻尖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