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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黄风岭上风初定 旧劫新缘悟心动(1 / 2)

第四十四回黄风岭上风初定旧劫新缘悟心动

五圣迎着宝象国的朝阳西行,悟空的火眼金睛突然被一片黄雾刺得生疼。那雾气透着熟悉的土黄色,跟当年黄风岭的妖风颜色一模一样,只是这会儿还夹杂着松针的清香,在鼻尖凝成一层薄薄的痂。他抬头一瞧,前方的山峦犹如一只趴着的老虎,岭上的松树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倾斜,树梢的针叶上挂着细小的沙粒,沙粒折射的阳光中,竟然藏着“黄风”二字的虚影。“是黄风岭啊!”悟空手中的金箍棒转得跟陀螺似的,棒身映出的岭道突然变得扭曲,变成了一道旋转的风柱。风柱中间,隐约能看到一个青面獠牙的妖怪轮廓,手里拿着三股钢叉,叉尖上挑着一颗骷髅头,眼眶里的幽光和当年黄风怪的三昧神风如出一辙。他突然想起三百年前的那阵灼痛:妖风钻进眼眶时,就好像有千万根钢针在眼底搅动,灵吉菩萨的定风丹贴在眉骨上,那冰凉的触感里,似乎藏着对“风动”还是“心动”的追问——那时他只当是菩萨的禅语,现在却在松涛声中咂摸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八戒突然按住耳根的猪鬃,冷汗顺着脸上的褶皱往下流。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像潮水一样涌来,和当年被黄风怪的妖风卷到天上的感觉一模一样——他就像一片枯叶在风中翻滚,看着悟空的金箍棒在风柱里胡乱挥舞,沙僧的宝杖被吹得滴溜溜直转,而自己的钉耙则脱手飞向云端,耙齿勾住的不是妖怪,而是一朵蒲公英,绒毛里裹着高老庄的麦香。“俺老猪的钉耙……”他嘴里嘟囔着,手指摸到腰间的九齿钉耙,耙齿间还缠着一根黄风岭的枯草,草茎上的纹路,跟高翠兰纳鞋底的麻绳简直一模一样。

沙僧的降妖宝杖在掌心欢快地跳动着,杖头骷髅的眼眶里,映出流沙河的浪花。那些浪花翻腾的样子,跟黄风岭的妖风轨迹一模一样。他冷不丁地想起当年在风中听到的悄悄话,那是被黄风怪吃掉的取经人魂魄在嘟囔:“我们才不是被风吹死的呢,是被自己的害怕吓死的。”而这时骷髅眼眶里渗出的黑水,滴在地上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水涡,水涡中心,浮出灵吉菩萨的定风丹,丹上刻着“心定风自定”五个字,墨汁里还夹杂着流沙河的细沙。唐僧的白龙马突然前蹄腾空,马鼻子喷出的白气中,卷着一片干枯的芭蕉叶。叶片落在通关文牒上,青莲图案瞬间闪耀起金光,上面显现出灵吉菩萨的字迹:“风没有固定的形状,心却有不变的准则。”他想起当年被妖风迷得晕头转向时的狼狈,看不清前方道路的恐惧里,藏着的是自己对“掌控”的执着——那时候他还觉得僧人必须要镇定自若,却不知道真正的定力,是在风中也能稳稳当当往前走。五圣刚踏进黄风岭,松涛声就突然变得不一样了,无数松针齐刷刷地指向岭顶的避风台。台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青面獠牙的样子在风中若隐若现,可不就是当年的黄风怪嘛。他手里的三股钢叉插在地上,叉尖顶着一颗亮晶晶的珠子,珠子里不停地冒出小小的旋风,可一碰到五圣就立刻变得温柔无比。“圣僧好久不见啊。”黄风怪的声音里没有了当年的凶狠,反而多了几分松脂的香甜,“三百年前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天特意来给您赔个不是。”

悟空的金箍棒在掌心转得更快:“你这妖怪,又耍什么花样?当年你的三昧神风差点把俺老孙的火眼金睛吹瞎,今日还敢在此作祟!”他火眼金睛穿透珠子的光晕,看见里面封印着无数个小小的风精灵,每个精灵都长着翅膀,翅膀上的纹路,与当年被风吹散的八戒钉耙齿痕相同。

黄风怪的钢叉在地上顿了顿,叉尖的珠子突然投射出往事:悟空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八戒抱着头喊救命,沙僧将宝杖插在地上形成屏障,唐僧在风中默念心经。“这些风精灵,是当年被我妖风所伤的生灵执念所化。”黄风怪的声音里带着愧疚,“三百年前灵吉菩萨点化我时说,若不能化解这些执念,我永远成不了正果。”

八戒的九齿钉耙往地上一顿,耙齿掀起的泥土里,混着些风干的泪渍,泪渍里映出他当年被风吹得变形的脸。“你这妖物,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俺老猪的眼睛到现在还怕风!”他嘴上骂着,却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护目镜,那是高翠兰用芭蕉叶给他做的,边缘还绣着并蒂莲。

黄风怪看着护目镜,突然笑了:“猪长老的执念,比我的妖风还顽固。”他的钢叉指向珠子,“你看里面的风精灵,有个正抱着你的钉耙齿打盹呢,它说当年被你耙齿勾住时,第一次感受到了‘牵挂’的滋味,不再是漫无目的的狂风。”

沙僧的降妖宝杖与珠子的光晕相撞,杖头骷髅喷出的黑雾中,浮现出被妖风吞噬的取经人魂魄。“他们不是在哭诉,是在提醒我。”沙僧的声音里带着释然,“恐惧才是最可怕的风。”他的宝杖在地上划出个“定”字,字的笔画里长出防风林,将那些小小的旋风都圈在里面,旋风在林中渐渐平息,化作滴滴甘露,滋润着树苗。

唐僧的青莲剑在风中划出光带,剑光所过之处,松涛重新变得柔和。他看着黄风怪,突然想起当年在灵吉菩萨的小须弥山,菩萨说的话:“黄风怪本是灵山脚下的老鼠,只因偷了琉璃盏里的清油,才成了妖怪。”而此刻黄风怪青面下的眼睛里,竟有了些老鼠的狡黠与惶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可知错?”唐僧的声音里没有了当年的愤怒,多了些慈悲。

黄风怪的钢叉“哐当”落地,他对着五圣深深鞠躬:“三百年前我不懂,风是用来滋养万物的,不是用来伤人的。这些年我在岭上种防风林,用妖风灌溉树苗,就是想赎罪。”他指着珠子里的风精灵,“这些执念,需要圣僧们的佛光才能化解。”

悟空的金箍棒突然指向珠子:“俺老孙可以帮你,但你要答应俺,以后这风只能用来造福,不能再作恶。”他想起当年在风里看见的蒲公英,绒毛里的麦香让他突然明白,风可以传播灾难,也可以传播希望。

黄风怪的青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我答应你!若有违此誓,就让我的妖风反噬自身,永远困在这黄风岭!”他的话音刚落,珠子突然爆发出强光,无数个风精灵从珠子里飞出,朝着五圣扑来。

悟空的金箍棒在身前划出金光,将风精灵圈在里面。他看着其中一个风精灵,那是当年吹瞎他眼睛的妖风所化,此刻正瑟瑟发抖。“俺老孙不怪你了。”悟空的声音里带着释然,“当年是俺自己心不定,才会被你所伤。”风精灵闻言,突然化作道柔和的清风,拂过悟空的眼睛,他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比火眼金睛还要清明。

八戒的九齿钉耙在风中横扫,将身前的风精灵都聚拢在一起。他看着那些小小的旋风,突然想起高翠兰说的话:“风是自由的,也是有方向的。”他将钉耙插入地上,耙齿间长出蒲公英,风精灵钻进蒲公英的绒毛里,随着风飞向远方,去传播黄风岭的种子。

沙僧的降妖宝杖在风中直立,杖头骷髅的眼眶里,流出的不再是黑水,是清澈的泉水,泉水里漂浮着风精灵的影子。“你们自由了。”沙僧的声音里带着温柔,“去你们想去的地方,做你们想做的事,只要记住,心定了,风自然就定了。”泉水在地上汇成小溪,载着风精灵流向岭下的田野,滋润着干涸的土地。

唐僧的青莲剑在风中划出最后一道光带,将所有的风精灵都送入云端。他看着黄风怪,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已经明白了风的真谛,也找到了自己的道。以后这黄风岭,就交给你了。”

黄风怪对着五圣再次鞠躬:“多谢圣僧们的点化,我会守护好这黄风岭,让风成为造福万物的力量。”他的青面渐渐变得柔和,獠牙也开始收缩,身上的妖气渐渐散去,露出里面的鼠形真身,只是此刻的他,眼神里没有了当年的贪婪与暴戾,多了些平和与坚定。

五圣离开黄风岭时,岭上的防风林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他们送行。悟空的金箍棒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八戒的钉耙上还沾着蒲公英的绒毛,沙僧的降妖宝杖上泛着淡淡的青光,唐僧的青莲剑在鞘中轻轻鸣响,白龙马的蹄声清脆而坚定。

他们回望黄风岭,那只由黄风怪化作的老鼠,正在林中忙碌地搬运着种子,将它们播撒在岭上的每个角落。而那些被风精灵滋润的树苗,已经长出了嫩绿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关于救赎与新生的故事。

灵山的方向,如来佛祖的念珠突然转动,刻着“空”字的那颗珠子里,映出黄风岭的景象。“他终于明白了。”如来佛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真正的佛法,不是让人追求虚无的宁静,而是在风雨中找到自己的方向,用自己的力量去造福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