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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权谋暗涌篇】怀清血契(1 / 2)

【一:鼎鸣震台,汞雾示警】

怀清台的青铜铎在子夜时分毫无征兆地突然响起,那声音既不似寻常铜铃的清脆悦耳,也不像一般铃铛的清脆悠扬,反倒更像是骊山九鼎出土时所发出的那种低沉而厚重的嗡鸣。这声音犹如雷霆万钧,震耳欲聋,不仅让台基下的汞液都泛起了细密的银纹,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被这铎声所撼动,产生了微微的颤动。

此时,巴清刚刚从巫峡赶回怀清台,她甚至还来不及换下身上那件沾满了石屑的短打,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铎声惊得浑身一颤。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赤霄剑,而就在她握住剑柄的瞬间,一股异样的热流突然从剑身传来,直冲向她的掌心。

巴清定睛一看,只见赤霄剑身上的九鼎巫纹竟然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散发出炽热的光芒,而那玄鸟纹的尾羽处,更是渗出了点点银霜,仿佛是被这铎声所激发,与台外飘来的汞雾交织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奇异而神秘的景象。

“主母,快到祭坛看看!”陈妪提着药箱跌撞而来,她的发髻上沾着几缕被汞雾染白的发丝,手里攥着半块龟甲,甲片上的灼痕还在冒烟,“九鼎残件不对劲,刚才用龟甲占卜,火纹竟凝成了‘鼎噬主’的凶卦,台基下的汞河都开始逆流了!”

巴清跟着陈妪往怀清台顶层的祭坛跑,沿途的石柱上,之前刻下的殷商巫纹正泛着妖异的红光,像是有血在纹路里流动。祭坛中央并排放着三块九鼎残件,最大的一块是鼎耳,表面的饕餮纹此刻竟像活了一般,纹路开合间,不断吐出淡黑色的雾气——那是鼎内封存的殷商戾气,寻常时候被汞液镇压着,如今却破印而出。

更骇人的是祭坛下的汞河,本该顺着人工开凿的沟渠缓缓流淌,此刻却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沿着沟壁向上攀爬,在祭坛边缘汇成一个个银色的小漩涡,漩涡中心隐约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像是历代被鼎吞噬的亡魂。

“是巫峡断龙脉的余波。”陈妪蹲在汞河旁,指尖沾了点逆流的汞液,指尖瞬间被冻得发红,“龙脉石心虽被稳住,但李斯的私印在石心里嵌了太久,印上的‘相权之气’与九鼎的‘王权之气’相冲,再加上楚余的血祭戾气压着,九鼎这是在‘躁’,要是压不住,整个怀清台都会被鼎气掀翻,连带着巴蜀的丹砂矿脉都会崩裂!”

巴清走到鼎耳残件前,赤霄剑的嗡鸣愈发急促,剑身上的九鼎巫纹与鼎耳的饕餮纹遥遥相对,竟在半空织成一道淡金色的光网。她伸手抚向鼎耳,刚触到冰凉的青铜表面,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开,手背瞬间浮现出与鼎纹一致的红痕,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

“主母的血脉!”陈妪突然惊呼,指着巴清手背的红痕,“这是殷商王族的‘鼎契纹’!当年大禹铸九鼎时,曾用夏王族的血做引,让九鼎认主,后来商汤灭夏,又用商王族的血重契九鼎——主母您的血,说不定能平息鼎躁!”

巴清看着手背上的红痕,忽然想起之前在殷墟认祖时,祭坛上的青铜鼎也曾在她滴血后发出共鸣。她摸了摸衣襟里的李斯私印,私印此刻竟也在发烫,印面上的“斯”字隐隐泛着黑光——看来李斯不仅想断龙脉,还想借鼎躁的机会,让九鼎认他的“相权”为主,彻底架空始皇的王权。

“蒙烈!”巴清扬声呼喊,守在台外的蒙烈立刻带着四名赤霄军精锐进来,他们的甲胄上都涂了丹砂,能暂时抵御鼎气的侵蚀,“立刻封锁怀清台,任何人不得靠近祭坛百丈之内,若有咸阳来的使者,就说我在闭关炼制汞丹,暂不见客。”

蒙烈抱拳领命,转身时,他瞥见祭坛下的汞河旋涡里,人影似乎清晰了几分,竟像是穿着相国府官服的人,他刚想开口,就被陈妪用眼神制止了——此刻不能再添乱,唯有巴清的血契,才能救这怀清台,救整个巴蜀的丹砂基业。

【二:巫仪备祭,血契初酿】

陈妪将药箱里的东西一一铺在祭坛旁的石案上:三枚用殷商青铜打造的血槽、一卷泛黄的《连山易》残卷、一面刻着太阳轮纹的青铜镜,还有十二支装着丹砂的玉管——这些都是当年巴清祖辈传下的巫术法器,专门用于与九鼎沟通的“血契仪轨”。

“血契不能急,得先引鼎气入仪,再以血脉为媒,最后用《连山易》镇鼎。”陈妪将《连山易》残卷展开,残卷上的甲骨文在汞雾的笼罩下,竟开始发光,“主母您先坐在祭坛中央的青铜阵眼上,我用丹砂在您周围画‘镇鼎符’,这符能锁住您的血脉气息,不让鼎气反噬您的五脏六腑。”

巴清依言坐在阵眼上,那是一块方形的青铜板,板面上刻着九宫格,每个格子里都有一个甲骨文,合起来是“商脉承鼎”四字。她刚坐下,青铜板就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顺着她的衣料渗入体内,与之前在鼎耳上感受到的力量渐渐呼应,手背的鼎契纹也亮得更甚了。

陈妪打开玉管,将丹砂倒在掌心,指尖沾着丹砂,在巴清周围的地面上画符。符纹的线条扭曲如蛇,却又暗含章法,每一笔都对应着《连山易》里的一卦,画到第七笔时,丹砂突然在地面上凝成细小的颗粒,顺着符纹的轨迹滚动,最后在阵眼周围汇成一个圆形的结界,将巴清与外界的鼎气隔离开来。

“主母,您还记得血契的口诀吗?”陈妪拿起一枚青铜血槽,递给巴清,血槽的槽壁上刻着细密的纹路,能让血液顺着纹路缓慢流淌,不至于太快凝固,“等会儿我用青铜镜引阳光入鼎,您就将左手腕放在血槽上,念口诀的同时,用赤霄剑划开一道口子,让血顺着血槽流入鼎耳——切记,口诀不能断,断了血契就会失败,鼎气会立刻反噬,您的血脉会被鼎吸尽。”

巴清接过青铜血槽,指尖摩挲着槽壁的纹路,忽然想起小时候,祖母曾教她念过这口诀,那时她只当是孩童的戏语,如今却成了救命的关键。她点头:“我记得,‘鼎承商脉,血契天工,气镇山河,永固秦封’,四句八言,不会断。”

陈妪又将青铜镜递给蒙烈,蒙烈此刻守在祭坛东侧的窗口,那里是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方向:“蒙将军,等天快亮时,你将镜子对准鼎耳,让阳光顺着镜光射入鼎内,这是‘引阳入鼎’,能削弱鼎内的戾气,为主母的血契铺路。记住,镜光不能偏,偏了就引不动阳火,血契就少了一层保障。”

蒙烈双手接过青铜镜,镜面冰凉,镜背的太阳轮纹与巴清掌心的鼎契纹隐隐呼应。他走到窗口,望着远处的夜空,天边已泛起一丝鱼肚白,再过半个时辰,太阳就要升起来了,到那时,便是血契的关键时刻。

巴清坐在阵眼上,闭上眼睛,感受着青铜板传来的温热。她能清晰地听到鼎耳里传来的嗡鸣,那声音里夹杂着无数细碎的呼喊,像是历代商王的亡灵在诉说,又像是九鼎在渴求血脉的滋养。她摸了摸衣襟里的李斯私印,私印的温度渐渐降了下去,印面上的“斯”字也暗了几分——看来李斯也在感应鼎气的变化,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用殷商血脉来血契九鼎。

“主母,时辰快到了。”陈妪的声音传来,她已画完最后一笔镇鼎符,丹砂符纹此刻泛着淡红色的光,与巴清手背的鼎契纹遥相呼应,“您握紧赤霄剑,剑上有九鼎巫纹,能助您稳住血脉。”

巴清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眸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警惕。她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赤霄剑,剑身的玄鸟纹在她掌心的温度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竟然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巴清凝视着手中的赤霄剑,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就在这时,剑身的玄鸟纹突然与她掌心的鼎契纹产生了共鸣,两者如同磁石一般相互吸引,迅速融合在了一起。

刹那间,一道赤色的光带从剑柄处喷涌而出,如同一条灵动的赤蛇,缠绕在巴清的手腕上。这道光带散发出炽热的气息,却并未给巴清带来丝毫的不适,反而让她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

巴清惊讶地看着手腕上的赤色光带,她能感觉到这股力量与她自身的气息相互交融,形成了一种奇妙的联系。她不禁想起了师父曾经告诉过她的关于血契的传说,难道这就是血契的力量?

天边的鱼肚白越来越亮,预示着第一缕阳光即将穿透云层,洒向大地。巴清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清晨的清新空气,她知道,这将是一个重要的时刻。

怀清台的鼎躁,巴蜀的丹砂基业,还有李斯的阴谋,所有的一切都将在这血契之中,迎来第一个转折。巴清紧紧握住手中的赤霄剑,决心用这股神秘的力量去揭开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守护属于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