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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掌权革新篇】地宫献图(1 / 2)

【1幽宫如狱?帝影压城】

骊山腹地的石阶浸透着冰冷的地下水,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历史的脉搏之上。巴清拾级而下,鞋底与湿滑的苔藓摩擦出细碎的声响,在这幽深的地宫中回响,宛如时间的低语。她数着石阶,当数到第三百六十级时,空气中的汞味突然变得浓烈,几乎令人眩晕——这是地宫入口独有的警示,提醒着每一个踏入者,即将步入的,是一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

两名郎官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剑,面无表情地站立在青铜门前。随着他们用力一推,沉重的青铜门缓缓开启,门轴转动的声音低沉而悠长,宛如远古巨兽的低吟,带着岁月的沧桑与神秘。门扉上,鎏金的玄鸟纹在火光中熠熠生辉,展翅欲飞,却又被冰冷的金属表面永远禁锢,成为了永恒的图腾。

门内涌出的气流带着一股陈年腐叶与丹砂混合的气息,这股气息瞬间唤醒了巴清深埋于心的记忆。十二岁那年,她曾偷偷潜入家族的禁库,那里藏着的殷商甲骨,也曾散发过这种令人心悸的死亡甜腥。那是一种与时间抗争、却又无法逃脱宿命的味道,让她至今难以忘怀。

地宫深处的温度骤然下降,巴清的深衣下摆瞬间凝出了细小的冰晶,宛如晨露凝结于草尖。她紧了紧衣襟,跟随郎官穿过了一道又一道刻满《山海经》怪诞图景的石门。第一道门上,绘着衔烛之龙,龙眼处嵌着一颗能随呼吸明灭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第二道门上,刻着操蛇之神,那蛇信子竟是用汞晶雕琢的活动机关,每一次颤动都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第三道门上,描绘着十日并出的壮观景象,每个太阳中心都嵌着巴蜀独有的“火髓丹砂”,此刻正随着她的靠近发出细微的爆裂声,如同远古的战鼓,在为她即将面对的未知挑战奏响序曲。

每道门前,都有持戟甲士肃立,他们面容冷峻,眼神坚定,仿佛是用血肉之躯筑成的铜墙铁壁。甲胄上的“秦”字铭文被汞蒸气腐蚀出斑驳痕迹,露出底下隐约可见的殷商饕餮纹。这些痕迹无声地诉说着六国工匠在被迫改铸兵器时留下的反抗印记,以及那段被岁月掩埋的悲壮历史。

穿过最后一道石门,空间豁然开朗。九十九盏人鱼膏灯悬于穹顶之上,灯油燃烧时发出细微的哀鸣,宛如鲛人的泣诉,为这幽深的地宫增添了一抹凄美的色彩。灯光照亮的地面上,水银汇聚成蜿蜒的江河,与她献上的《水银江河坤舆图》分毫不差,只是巴蜀之地被一片空白替代,宛如大地的伤疤,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

巴清的目光沿着水银江河游走,最终停留在了江河交汇处的那些微型漩涡上。那是墨家机关师用来镇压地脉的“玄水阵”,但在她的巫纹感知中,这些阵法下深埋着的却是殷商时期的血祭坑。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她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地宫的秘密,更是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真相。

“巴清,见驾。”郎官的声音冷硬而金属般清脆,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头望去,目光掠过波光粼粼的水银沟壑,落在了高台之上的身影上。始皇帝嬴政身着十二章纹冕服,玄衣纁裳上的日月星辰刺绣在幽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微光,仿佛他本身就是这地宫的主宰,掌控着一切生死与命6运。

他的左手按在腰间的泰阿剑上,剑柄处镶嵌的丹砂块与巴清矿洞中的极品“鸡血石”别无二致。那是她去年敬献给咸阳宫的贡品,此刻却被雕成了狰狞的饕餮首,丹砂的血色中隐约可见黑色纹路,那是用活人血养过的痕迹。这一幕让巴清心中一凛,她意识到,自己与这位帝王之间的博弈,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与危险。

巴清跪伏于地,额头触地时,瞥见了玄武岩地砖上隐约的刻痕。那是被汞液腐蚀的甲骨文,内容与矿洞青铜鼎上的“亡秦者清”如出一辙。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想起族中巫祝的警告:“骊山之下,尽是殷商遗民的泣血之咒。”

更令她心悸的是,地砖缝隙间渗出的汞液竟凝成了细小的人面,每个面目的五官都与矿难中失踪的矿工一模一样。这一刻,巴清深刻感受到了自己正站在历史的洪流之中,每一个选择都将决定着她与家族的命运。

【2银图献阙?帝诘乾坤】

老内侍接过帛图的瞬间,巴清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他袖口不经意间露出的细微灼伤。那是一片斑驳的青黑色纹路,宛如蛇行蜿蜒,紧紧缠绕在他的肌肤之上。她心中一凛,这是长期接触汞毒留下的痕迹,那青黑色的“汞蚀纹”如同死神的烙印,宣告着接触者已步入丹砂中毒的深渊。

巴清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翻江倒海,她在心中默默数着呼吸,直到那幅帛图缓缓展开,宛如一幅历史的画卷在眼前徐徐铺陈,她才敢抬起眼帘,直视那银汞绘制的江河。

帛图上的江河在灯光的映照下仿佛拥有了生命,流动着银色的光泽,每一条支流、每一处弯道都清晰可见。巴清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代表长江的主脉上,那里用极细的字体标注着她精心改良的汞船设计图。船身之上,一个清晰的“清”字图腾在汞液的流动中若隐若现,仿佛是她与这条江河之间不可磨灭的印记。

嬴政的手指轻轻划过陇西郡的汞矿标记,他的动作沉稳而有力,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帝王的威严。巴清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残留着淡淡的丹砂粉末,那粉末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如同细碎的星辰。她心中暗自惊讶,这位一统六合的帝王,竟也亲自涉足过炼汞这等微末之事。

当嬴政的手指最终停留在巴蜀那片空白的区域时,巴清感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宛如战鼓擂动,震得她耳膜生疼。就在这一刻,那原本空白的帛面突然泛起了细微的涟漪,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其下涌动。

紧接着,一行用巫觋密文书写的“血祭勿近”缓缓浮现,那是巴清用初潮之血绘制的禁制,蕴含着她对这片土地的敬畏与保护。此刻,这禁制正被嬴政身上那股不容置疑的龙气所逼,显露出其隐藏的形迹。

“巴蜀乃丹砂之源,”嬴政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如同冰锥一般刺入巴清的骨髓,“你却让朕的地宫江河在此断流。是技不如人,还是另有隐情?”他的目光如炬,直视着巴清,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巴清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抬手轻挥。高台两侧的青铜柱随即喷出一股股汞蒸气,它们在虚空中迅速凝结,形成了一幅巴蜀地形的立体图。巴清瞳孔骤缩,只见她的矿脉被鲜明的红色标记紧紧圈住,而标记的中央,竟赫然插着一面李斯的相府令旗。

“陛下请看,”巴清解开腰间的青铜囊,从中取出三枚色泽如墨的丹砂晶体,“此乃巴蜀核心矿脉的‘墨砂’,其色如墨,遇水则化汞,毒性是普通丹砂的十倍。”她将晶体投入身旁的水银沟壑之中,只见晶体瞬间炸开,化作一股股浓烈的汞烟。周围的汞液在汞烟的侵蚀下竟凝成了尖锐的冰晶,宛如利剑一般刺破了穹顶垂下的纱幔。

“若以此绘制地图,”巴清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恐将引发地脉倒灌,届时骊山汞河将逆流而上,淹没整个关中。”

李斯闻言冷笑一声,上前半步。他的袍角轻轻拂过帛图,巴蜀空白处突然显现出若隐若现的纹路。那是巴清用《归藏易》卦象精心设置的禁制,只有修炼过殷商巫术的人才能触发。而李斯袖口滑落的青铜符印则无疑印证了他的隐秘身份——楚地巫祝的“通神箓”。

“丞相对此处纹路似乎很感兴趣?”巴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锋芒,指尖在袖中悄然掐出“破邪诀”。只见空白处的纹路瞬间化作了血红色的“斯”字,宛如一道谴责的烙印。“莫非丞相早知巴蜀地脉的秘密?”她直视着李斯,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质问。

李斯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冷静。他冷笑一声,抬手示意。两名甲士随即押着一个浑身焦黑的人走了进来。“此乃清夫人矿洞的逃奴,”李斯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他供述,巴家私军皆用活人血祭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