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解开我的三个谜语，我就认为……这是命运认可的答案。”
哈迪斯依旧保持着跪姿，神情肃穆：“请讲。”
莫提斯的声音如同吟唱，带着神秘的节奏：
“第一个谜语：什么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只在你我身上，却送不了别人？”
哈迪斯几乎没有思考，答案便浮现在心头。
看不见摸不着，存在于他们之间，却无法作为礼物馈赠……他与莫提斯，是智慧领域唯二的神明。
是智慧。
那是只有他们才能共享，却无法剥离赋予他人的本质。
“是智慧。”他平静地回答。
莫提斯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继续道：
“第二个，哪位神明无限庞大又无限细小，无处不在又无法捕捉？”
这个谜题更深奥了些。
无限庞大又无限细小？哈迪斯想到了卡俄斯，想到了倪克斯，但“无处不在又无法捕捉”……一个名字出现在他的脑海——厄洛斯！
那位最原始的爱欲之神，据说其本质被分割成了无数份，融入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驱动着万物的结合与创造。
他的力量庞大到足以让世界运转，又细小到存在于每一次心跳的悸动；
他无处不在，却无人能真正捕捉、掌控“爱”本身。
“是厄洛斯。”哈迪斯回答道，他能感觉到身旁的修普诺斯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莫提斯点了点头，抛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一个谜语：
“谁有两个，不，三个母亲，却被父亲厌恶，身世尊贵而没有居所？”
两个或三个母亲？哈迪斯迅速检索着已知的神谱。
被父亲厌恶……克洛诺斯吞噬了他的子女……
两个母亲应该指瑞亚与盖亚。
三个母亲的话……还要加上那位被克洛诺斯囚禁或忽略的天空女神吗？
不，不对。这个谜语指向的，似乎更近，更……直接。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莫提斯。
她那双智慧的眼眸中，此刻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
他被生父克罗诺斯吞噬、厌恶，他身负尊贵的神王血脉却无家可归。
第三个谜底，是他自己——哈迪斯！
刹那间，三个谜底如同三块命运的楔石，在他脑海中严丝合缝地拼接起来。
智慧，厄洛斯，哈迪斯。
按顺序排列，对应的正是——莫提斯，爱，哈迪斯。
所以，莫提斯已经给出她的回答。
这三个谜语本身，就是她的应许！
他站起身，不再跪伏，而是以一种带着些许宣告意味的姿态，凝视着莫提斯，一字一句地说道：
“所以，你的回答是……你爱我？”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冥界最深处的回响：
“我爱你？”
莫提斯脸上的所有红晕都化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她没有再用言语回答，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笑容里，有智慧的狡黠，有情感的纯粹，更有一种……仿佛穿越了无尽时光的、深沉的释然与喜悦。
“看来，‘合适的时候’和‘合适的地点’，已经被定义了。”
修普诺斯慵懒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
“母神会满意的。”
塔纳托斯依旧沉默，但他那冰冷的嘴角，似乎也微不可察地松动了一瞬。
哈迪斯伸出手，莫提斯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