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尚未回应,图书馆的大门突然剧烈震颤。
一群背着拓片的学者在门外徘徊,他们的拓片上泛着淡淡的黑气——是被遗忘风暴残余能量污染的古文,接触到图书馆的文气,黑气竟开始侵蚀光径,“是从字家逃来的研究者。”老魔法师的法杖顶端水晶球映出学者的记忆:他们在字冢挖掘时触发了古老的防御机制,拓片被污染,却舍不得丢弃,“这些古文还有救吗?”
唐莲的青剑突然腾空,混沌纹路在图书馆上空织成巨大的剑网,网眼处的双色符号旋转,将学者的拓片全部笼罩其中,黑气在网中化作墨色的雨滴,滴落在星图上,“它们在被转化。”他看着墨雨浇灌的节点突然亮起,“被污染的文字,或许是最好的钥匙。”
学者首领犹豫着展开最残破的拓片,上面的古文在墨雨中逐渐清晰,竟是段失传的《字源考》,其中记载的文字演化轨迹,恰好能补全雪月城与异界的文字断层,“我们以为这些拓片废了。”他的指尖划过拓片,与楚晗的文气产生共鸣,“原来只是需要合适的解读。”
楚晗的春秋笔在墨雨中划出弧线,文气与星芒在半空凝成“文”字,字的笔画间,学者的拓片与雪月城的《万法词典》自动分类重组,形成新的《字冢秘录》,“就像这书。”他指向书中的文字演化图——雪月城的剑形字与异界的星芒文在某个古老符号处交汇,“能找到共同源头的,才是最好的溯源。”
图书馆中央的知识核心突然发光,将墨雨全部吸入其中,在核心表面凝成枚新的文气结晶,结晶里的文字正在快速演化,从最古老的符号变成雪月城的剑纹,再化作异界的魔法阵,最终定格在“和”字上。
“是文字的初心。”楚晗将结晶递给冲上来的学者孩童,结晶在孩童掌心化作片透明的字刃,刃身上的纹路能与任何文字产生共鸣,“这才是字冢的钥匙。”
孩童的手指刚触到字刃,拓片突然全部飞起,在图书馆上空组成巨大的古文,文字间的缝隙中钻出无数根须,与雪月城的网络相连,将字冢的位置清晰地标注在星图上。
“看来我们得去字冢了。”唐莲收起青剑,剑身上的字刃轨迹与星图上的新航线完全重合,“这些文字在指引我们。”
楚晗将《字冢秘录》揣进怀中,文脉聚合印的光芒与知识核心的结晶相互映照,在图书馆的穹顶投射出字冢的轮廓——那是座由巨大文字堆积而成的山,每个字都泛着与文气剑胎相同的光泽。
羊角辫女孩的木简最新一页,画着幅热闹的挖掘现场:学者们在用星芒铲拓印古文,孩童们用根须清理字缝里的尘土,楚晗的春秋笔正在空中书写,笔尖滴落的墨雨落在地上,长出带着文字的草芽,“木简说,这些草芽会顺着根须,长到字冢的每个角落。
夜幕降临时,典籍迷宫的墨雨渐渐停歇。
楚晗望着图书馆里自动分类的典籍—-古文拓片旁放着现代注解,魔法残页下垫着剑谱,知道这场关于拾遗的教学,终将在更多被遗忘的角落,让文脉的种子破土而出,就像那株从剑痕里长出的草芽,总能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撑开一片属于知识与共生的天空。
晚风带着纸张与泥土的气息,知识核心的结晶在月光下闪烁,像在诉说一个关于起源的秘密——最古老的文字里,从来都藏着最包容的道,是让剑与魔法、文与武,都能在笔画间找到归宿的智慧。
唐莲突然指着星图上新亮起的节点。
那里的文字正在自动组合,形成“字冢·入口”的字样,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北方的天空古文拓片的秘密与字冢钥匙.
楚晗的春秋笔突然腾空,在星图上补全最后一段航线,文气顺着航线蔓延,在图书馆外的空地上织成新的光径,光径尽头,一群背着拓片的学者正牵着骨龙,等待出发的信号。
“走吧。”他率先踏上光径,春秋笔在掌心转出淡金色的弧光,“去看看文字最初的模样。”
唐莲握紧青剑,剑穗的红绳与书脊残片缠得更紧,混沌纹路中涌出的文气在地面留下淡淡的字痕,与光径的文字轨迹完美重合。
羊角辫女孩的根须手提着篮子,里面的残页正在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在与远方的字冢产生共鸣,她的木简在怀里轻轻颤动,新的画面正在自动浮现——那是座巨大的“道”字山,山脚下,无数文字正在朝着山顶汇聚。
光径两侧的草地上,带着文字的草芽正在快速生长,每个字都在月光下闪烁,如同无数个微小的灯塔,照亮通往字冢的路。
通往字冢的山道上,文气凝成的光径在乱石间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