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傅总,你说什么?”
他不确信地问了遍。
傅时堰一字一句沉声重复:“开-车-”
许州朝着窗外看了眼,不远处的江晚明显看上去十分虚弱。
老大心心念念这么久,看到这幕竟然一点不心疼?
这不应该啊!
虽然心里一万个不理解,但许州还是按照吩咐启动了车子。
不过以防傅时堰突然反悔,他刻意放缓了行驶速度。
他透过后视镜小心看向傅时堰,发现这人已经把头转了过来,此时正闭目养神。
仿佛刚才不曾看见过江晚一般。
眼见傅时堰如此决绝,车身后又传来催促的鸣笛声,许州只能加快了速度。
下一秒,车身与江晚擦身而过。
这车的玻璃是特制的防窥玻璃,从外面是看不到车内的,只要傅时堰不露面,江晚就算趴在玻璃上都看不见,何况现在的距离,更是丝毫不可能察觉。
在车子行驶出街道不久,傅时堰才缓缓睁开眼。
他深邃的眼底跃上一抹忧色。
显然是放心不下江晚。
可如果刚才自己真的冲下车,出现在江晚面前,也不可能换来她的半分感动。
以江晚的性子必定会对他更加厌恶。
这种背叛本心的滋味对他来说很不好受。
没过多久,车子在酒店前停稳。
傅时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下车进了酒店。
他不说,许州也不敢主动开口问。
直到回到房间门口。
傅时堰进门前,转头看向许州,沉声叮嘱:“我今天要处理跟合作方的资料,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许州闻言立刻把手上的资料交给了他,点头应声:“我知道了,傅总。”
傅时堰看着许州离去的身影,才刷卡走进房间。
不过,他随手就把工作的文件扔在了桌上,转身进了衣帽间,挑了一身低调且休闲的衣服换上。
随后,他匆匆出了酒店。
他还是放心不下江晚。
可许州跟着,有些事做起来总归不太方便,只他一个人,就会自如很多。
傅时堰刚才默默记下了江晚治疗医院的位置,出了酒店,直接打车返回了刚才医院。
等他抵达医院时,这里早已不见江晚的身影。
他抬眸看了眼面前的医院,压低帽檐后走了进去。
为了把影响降到最小,傅时堰只能挨个病房地寻找。
好在她知道江晚的病情,才不至于要在整个医院大海捞针。
但也足足找了几层楼,他才在特殊治疗区再次见到江晚的身影。
即便隔着距离,傅时堰还是一眼看出江晚脸上的憔悴。
不过半月未见,这人比上次跟她分开时,又瘦了不少。
傅时堰心猛地揪了揪。
这病还真是有够折磨人的!
然而令他揪心的不光是江晚消瘦的身形,还有她只能挤在多人病房,一人承受治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