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月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回道。
“我只是告诉她,我已经把当年的真相都告诉你了,希望你们能重新开始......”
傅时堰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看着病床上那个脆弱的身影,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这次抢救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当医生走出来时,傅时堰几乎不敢上前询问结果。
还是医生先开口说道。
“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
他说着摘下口罩,露出疲惫的笑容,“而且——她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她了。”
音落,傅时堰在原地愣怔了几秒,才踉跄着冲进病房。
江疏月也是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跟上。
病床上,江晚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四周。
当她的视线聚焦在傅时堰脸上时,嘴唇微微颤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阿堰?”
傅时堰快步冲到床边,紧紧握上她微凉的手,声音哽咽:“我在。”
江晚的目光顺着面前的人移向一旁,在看到几乎哭成泪人的妹妹后,心头又是一惊。
收敛心底的惊讶后,江晚立刻对着妹妹江疏月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声音还有虚弱的关问:“疏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姐!我没事了!我现在很好!”江疏月说着扑到床边,颤抖的嗓音里全是后怕,“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永远失去你了……”
江晚轻轻转动眼珠,看着周围的环境和身上的各种仪器,已然明白了什么。
她沉默良久,才轻声问:“你们...都知道了?”
傅时堰点头,手指轻轻抚过她苍白的面颊,语气没有责备尽是心疼:“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晚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告诉你又能怎样呢?我已经不想再把你卷进有关我的事情里来了。”
闻言,傅时堰眉头深皱,却说不出半分责备的话。
他知道江晚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和摆脱关系,只是为了不连累他。
从前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喜欢和他对着来,总是对着他展露一身锋芒,直到后来他逐渐知道了真相……
他的千言万语,最终也只化作了一句。
“江晚,我不许你这么说。”
一旁江疏月擦了擦眼泪也跟着附和:“姐,时堰哥已经联系了国外最好的专家,你一定会没事的,你好不容易才把我救回来,我不想再失去你!”
江晚看着妹妹红润了不少的脸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姐没事,只要看到你好起来,我就放心了。”
她转而看向傅时堰,眼神复杂,“谢谢你为疏月做的一切,但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就不能再麻烦你了。”
话音落下,病房内一时无言。
江晚刚刚醒来,傅时堰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跟她起争执,以免再刺激到她。
他只能选择沉默。
江晚苏醒后的第二天,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就连医生都说是奇迹,但傅时堰知道,这不过是漫长治疗路上的一个小小胜利。
即便江晚从昨天醒来赶了他无数次,可傅时堰始终“厚”着脸皮不愿离开。
今天,他还亲自喂江晚喝粥,尽管动作笨拙却小心翼翼。
他这番举动倒是让江晚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