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江晚唇线紧抿。
她知道以傅时堰的性子,如果知道自己胳膊肘向外拐帮着外人对付他,必然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败露,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沉默一瞬后,江晚抬起清亮的黑眸望向傅时堰,不见心虚的模样,还透着几分千金大小姐时的娇矜,声线平稳道。
“代价?既然你说你早就知道我和傅景珩合作,我走的每一步都是你计划好的,又怎么能说背叛?明明是你把我当做棋子,真要算,傅总该给我这颗做棋子的算算报酬才对,毕竟你的计划很成功。”
听完江晚这番“谬论”,傅时堰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女人脑子转得不光快,脑回路也是清奇!
算来算去,倒成了他的不是?
他被气得冷笑出声,一把捏住事到如今还嘴硬的江晚下巴,沉声启唇。
“江晚,你脑子是不是被钱冲昏了,到现在还敢跟我算账,甚至敢为了那么点钱,什么人都信!”
“我缺钱傅总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未等江晚说完,傅时堰手上力气突然加重,厉声警告:“我说了别叫我傅总,我不喜欢!”
江晚每叫一声“傅总”,都让傅时堰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远一步。
听到傅时堰说不喜欢,江晚索性偏过头不再开口。
看她油盐不进的模样,傅时堰气不过沉声道。
“你知道傅景珩是什么样的角色吗,就敢跟他合作?这些年他一直暗中和我做对,我费了这么大劲才抓到他现行,你不认错就算了,竟然还这副无所谓的态度!”
音落,江晚转头迎上他的目光,眼神仍丝毫不见屈服。
“我承认我利用你的信任帮傅景珩不对,但我也是被逼无奈。何况你也利用我对付了傅景珩,说到底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
傅时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拿傅氏的商业机密去换钱,还敢说各取所需?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没有提前准备,傅景珩拿到真正的底价会给傅氏造成多大的损失?”
“那你也不能否认,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计划,甚至在暗中推波助澜。”
江晚毫不示弱地回敬道。
“你需要一个借口打垮傅景珩,而我正好给了你这个机会。现在你目的达到了,又反过来指责我背叛,傅时堰,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我可笑?”
傅时堰被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捏着江晚下巴的手愈发用力。
“你拿着我对你的信任,转身就去和我的敌人交易,这就是背叛!江晚,你最好搞清楚,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傅时堰给的!”
江晚的下巴被捏得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车内陷入沉寂,数秒后,江晚垂眸,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呵。
“傅时堰你别忘了,当初主动找上我的是你,不是我!”
说着,江晚猛地抬手将人推开,冷冷留下一句。
“既然你觉得我是靠你,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划清界限。”
等傅时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时,江晚已经趁着车停下的功夫,开门离开。
傅时堰想追,可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根本不给他机会。
他只能眼睁睁隔着车窗看江晚穿梭过车道,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许州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
只见傅时堰胸口剧烈起伏,一拳狠狠砸在座椅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时间,车厢里只剩下他盛着怒火的粗重呼吸声,和空气中弥漫的绝望气息。
江晚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景珩出事了,她和他之间的交易自然也就终止了,疏月的手术费又成了难题。
而傅时堰那时在车上的话,同样让她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