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快快下马!”
岳云翻身下马,双手捧出名帖递上,朗声道:“湖北京西宣抚使岳飞之子岳云,奉父命有要事面圣,烦请通传。”
守卫接过名帖细细查验,见落款处正是“岳飞”二字,并盖有帅印,又看岳云腰间佩饰确是军中大将规制,便引几人到侧旁的等候,“将军稍坐,小人这就往内侍省递帖。”
待漏院里茶香未散,一名身着青色内侍服的黄门已快步走来,躬身道:“岳将军随咱家来。”
岳云几人起身,兵器都被城门侍卫收缴,只身相随面前小黄门,穿过层层宫墙,往宫内走去。
那黄门边走边低声道:“今日是赵相爷寿辰,官家已在半个时辰前移驾赵府,岳将军先随咱家去偏殿休息一下,等官家回宫,咱家再去通禀!”
“什么?您说官家不在宫中!”岳云止住脚步,大惊失色。
不等小黄门回答,自垂拱殿走出一人,向岳云大声道,
“岳公子找皇上有什么急事吗?是岳元帅攻克金人上京了吗?”
岳云抬头望向说话之人,眉头微蹙,大声道:“你是何人?”
秦桧冷哼一声,撇眼望向小黄门,小黄门会意,赶紧介绍道:“岳将军,这位是枢密使秦桧,秦大人!”
“秦大人?”岳云冷哼一声,“就是那位从金人眼皮底下全身而退的秦大人吗?听说连老婆孩子都全须全尾的带了回来?简直不可思议!与此次北伐撤军一样,一片大好形势突然撤军,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秦桧气的咬牙切齿,怒指岳云大吼道,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七品武德郎,竟敢妄议皇上圣断,谁给你的权利!你记好喽,你爹是你爹,你是你,莫要越俎代庖!”
岳云一席话,像一把尖刀,直戳他最隐秘的痛处,秦桧自然不能咽下这口气,偌大的临安,连狗都不敢朝他叫,何况是人。
话里话外明着暗着,无非是说他当年从金国“逃”回来的行径蹊跷,定是与金人早有勾结,更把此次北伐骤然退军的账,直接算到了他头上,字字句句都在坐实他“通金”的罪名。
秦桧气得胸腔发闷,可这话他偏不敢接,当年归宋的细节本就经不起细究,此次北伐退军又确实是他向官家进言,才坚定了皇上那颗本不坚定的心。
他只能强压下翻涌的怒火,转而扯着嗓子厉喝:“妄议皇上圣断,此乃大不敬之罪?没有皇上宣召,擅自入宫,有行刺之嫌,来人,快来人!”
明明是被戳中要害,却只能拿“冒犯皇上”来做挡箭牌,这话喊得越响,越显得他心虚。
杨天与潘婷面对围拢上来的侍卫丝毫未慌,虽然武器被收缴,但眼下这几个侍卫还是不在话下的。
小黄门见几人要大动干戈,赶紧劝谏:“二位大人不要动怒,有话好好说!”
岳云也不想跟他在此纠缠,毕竟救驾要紧,遂向小黄门直言道:“公公,末将此次前来有要事面陈皇上,既然皇上不在宫中,那末将就告退了!”
说罢,岳云带领杨天二人转身便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