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会议室内的成员逐渐增多,一位位披着各异披风、戴着苍白面具的无相众成员陆续走入。
然而,不少成员在看到主位三人右侧——即“骸鹊”身旁——竟坐着秦天这样一个看似资历尚浅的新面孔时,脚步都不由得微微一顿。
虽然面具遮掩了他们的表情,但那短暂停顿和随之投来的打量目光,却隐约带着一种看好戏般的兴味。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而极具压迫感的脚步声自楼下传来。
“来了…”
不知是谁低语了一声,刹那间,室内几乎所有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秦天身上。
“我似乎……惹上什么麻烦了。”
秦天自然清晰地感受到了这无数道目光中所包含的意味。
他心念电转,自己从未与其他无相众成员有过交集,更谈不上结怨。
既然如此,问题很可能出在自己所坐的这个位置上——作为一个刚加入的新人,若这会议室中的座次并非随意就坐,那他的座位,按理应在末位。
瞬息之间,秦天心中已有判断。
此刻,他面临两个选择:
其一,主动起身,若无其事地更换到末位座位,避免冲突;
其二,继续保持现状,安然就坐,静待这位原主人的发难。
“骸鹊前辈……我坐的这个位置,是不是原本属于其他哪位同僚?”
秦天微微侧过身,压低声音向身旁的“骸鹊”询问。
“无相众内现有成员二十八位,这里的二十八张座椅,倒从未明确定死属于谁。”
“不过,你眼下所占的这一张,先前倒确实长期被另一位八阶的同僚坐着!”
“骸鹊”面具下的唇角似乎弯了弯。
她这番话,实则已给出了两个清晰的提示:
其一,据点的座次并无硬性规定,实力足够,便可择位而坐;
其二,则是在委婉提醒秦天,原先占据此位的乃是一名八阶诡异,若自觉尚无把握便主动起身退让。
“八阶么……若只是这种程度……恐怕还不够资格让我起身相让!”
秦天低声呢喃,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此刻若因一句提醒便仓促起身退避,他在曹县无相众成员面前必将颜面扫地,日后难免被看低一等。
而同阶之内,他自信不惧任何诡异的挑战。
“滚开!”
正当秦天沉思之际,身后传来一道阴沉的喝声。
“不好意思,我不会……要不,你示范一下?”
秦天转身,语气平静。
对方是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浑身肌肉贲张,体型不似修习画皮道途之人,反倒更像专攻肉身之道的血僵。
“找死!”
青年眼中凶光一闪,蒲扇般的巨掌已挟着风声朝秦天脸上扇来。
这一掌若是落下,只怕能将秦天整个人掀飞出去。
四周围观的诡异无一阻拦,反而个个面带笑意,仿佛看戏一般。
“咚……咚……”
就在这时,秦天胸膛中传来沉闷的心跳声。
“啪!”
下一秒,那庞大的手掌,竟被他单手握持在半空。
“你……?!”
青年脸色一变,急忙发力欲将手抽回。
可无论他如何挣扎,被攥住的手却纹丝不动。
“撒手!”
青年怒喝,另一手握拳直轰秦天头颅。
“砰——咔嚓!”
双拳相撞,青年拳骨顿时传出清脆的裂响。
“轰——!”
秦天趁势追击,一脚踹出,将那壮硕身躯踢得倒飞数米。
“小诡……你惹怒我了!”
青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手中忽然多出一条血红色的怪虫。
那虫一口咬上他的皮肤,暗红色的能量自虫体汹涌灌入——
下一刻,青年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膨胀。
“再来!”
赤鬃咆哮着再度冲向秦天,气势比之前更为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