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我们老板说了,这层楼,他买了。”金灿身形挺拔如松,礼貌却寸步不让地拦在电梯门前,像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
祁煜被死死挡在外面,怒火在胸腔翻涌,几乎要冲破理智。他死死盯着金灿,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挥之不去。“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金灿心底冷笑,真是贵人多忘事,半年前酒店车库撞他车的事,这位爷竟忘得一干二净。“鄙人金灿,是湛总的贴身秘书。”
祁煜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画面,眼神骤然锐利如鹰隼。“是你?”他想起来了,“酒店车库那次……”当时种种不合常理的细节串联起来,指向一个荒谬的结论,“你是故意撞我车的?”
金灿脸上挂着职业性的讪笑,语气却毫无波澜:“技术不佳,第一次开豪车,没什么经验。”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祁煜瞬间暴怒,额角青筋跳动,“你敢坏老子好事!”他猛地挥出一拳,带着破风声,“司湛我打不过,动你这条狗还不行吗?!”
硬生生挨了两记重拳,金灿心底那点微末的愧疚彻底烟消云散。他抹去嘴角血迹,眼神冷了下来:“打狗还要看主人,祁少,别太放肆。”
“放肆怎么了?有本事你咬回来!”祁煜不依不饶,还想动手,却被匆匆赶来的林纾扬声喝止:“祁公子!”
“要不是他横插一脚,霍媔早就是我的人了!”祁煜胸口剧烈起伏,愤恨难平。
林纾揉着发痛的额角,语气带着警告:“你若是来看媔媔,就请跟我来。若是来抢地盘,劝你三思。”
“你们在这等着!”祁煜一把推开依旧挡路的金灿,眼神阴鸷,“我他妈早看你不顺眼了,昨天就觉得眼熟,你给我等着。”这话里的威胁,冰冷刺骨。
李默看了金灿一眼,沉默地带着十名保镖镇守电梯口,气氛凝重如铁。
病房内,司湛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翻阅文件,姿态闲适,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你把他留在房间,把我挡在外面?”祁煜闯进来,看到这一幕,又气又委屈,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霍媔讪讪地看着怒气冲冲的来者。她从未真正拥有过选择的权利,若能自己做主,她只愿寻一处山明水静之地,清净度日。
“你这不是进来了?”司湛懒懒抬眸,斜睨了他一眼,轻蔑的很。
“呵。”祁煜报以一声冷笑,随即大步走到霍媔床边,俯身急切地问:“宝贝,他欺负你没有?”纵然满腹委屈,他最先关心的仍是她的“安危”。
霍媔苦笑,这个问题,她该如何回答?
“我没那么变态。”司湛代她回答,声音冷冽。
“喝水。”林纾适时递上一杯水,试图缓和气氛。
祁煜接过来猛灌一大口,重重放下水杯,看向司湛:“司湛,我有事跟你谈。”
“让你爹来。”司湛幽深的眸子抬也未抬,语气淡漠,“你,不够资格。”
“你——!”祁煜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强压下动手的冲动,“谈媔媔的事。”
“什么事?”霍媔轻声接话。
司湛终究给了霍媔面子,暂且按下不悦,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只是周身散发的低气压依旧骇人。
祁煜拉过椅子,紧挨着床边坐下,目光灼灼地看向霍媔,郑重开口:“我要和他公平竞争!虽然你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但你是我的女朋友。无论你最终选择跟谁,我都尊重,也接受。”
“阿煜……”霍媔鼻尖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啪!”
司湛猛地合上文件夹,声音清脆刺耳。他目光森然地射向祁煜,如同冰锥:“看来你爹和周斯越,还是没跟你讲清楚。”他放下交叠的长腿,又是“啪”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惊心。
“这事跟我父亲和姐姐没关系!我的感情,我自己做主!”祁煜毫不畏惧地迎上他凌厉的视线,寸土不让,“司湛,你是京城权贵,我祁煜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霍媔跟着我,同样一生荣华富贵,绝不会受半分委屈!”
司湛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眼底却无半分笑意:“活了三十年,你是第一个,敢明着跟我抢女人的人。”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有、种。”
霍媔见他周身杀气腾起,连忙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二位太子爷,以和为贵,别打架……我害怕。”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祁煜闻言,强行收敛了周身戾气,重新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