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魔术吗？”
祁煜察觉到她眉宇间藏不住的倦色，又舍不得让这场约会提前落幕，灵机一动想逗她开心。
“嗯？”霍媔微微睁大眼睛，浓密睫毛像蝶翼般扑闪，“你还会这个？”
祁煜潇洒地抛了个媚眼，顺手捞起桌上三个橙子。修长手指灵活翻转，橙子在他掌心听话地跳跃，划出漂亮弧线。
“你还真会啊！”霍媔顿时来了精神，身子不自觉地前倾。
表演结束，祁煜优雅欠身，唇角勾起迷人弧度：“公主还满意吗？”
“喜欢。”霍媔笑靥如花，故意拖长语调，“太子爷真是深藏不露呢。”
“高三偷学的。”祁煜凑近她耳畔，温热呼吸拂过她耳垂，“就为博美人一笑。”
霍媔怔住。
记忆如潮水涌来。
…………高三晚自习，走廊尽头那个倚着栏杆用橙子练习抛接的清瘦身影。月光为他镀上银边，而她抱着习题册匆匆路过时，还小声嘀咕过：“真浪费......”
原来，那个笨拙练习的少年，是为了她。
“眼睛怎么红了？”祁煜轻轻掀开她墨镜，指尖温柔拭过她眼角。
霍媔别过脸逞强：“戴久了眼睛酸。”
“那就不戴了。”祁煜利落地将墨镜收进自己口袋，捧住她的脸，“这么美的眼睛，就该让所有人都羡慕。”
“墨镜能挡桃花懂不懂？”霍媔伸手要抢。
“有我这么个帅气多金的男朋友在身边，什么桃花敢开？”祁煜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嗓音低沉蛊惑，“今天我们都别戴了，光明正大约个会。”
两人十指相扣继续前行。
海洋馆门口，一个小丑正在分发气球玩偶。
霍媔看得出神。
祁煜以为她感兴趣，自然地牵着她走过去：“想要什么造型？”
她拿起一只成品兔子，眼睛亮晶晶的：“手艺真巧。”
“请帮我做只红色的狐狸。”祁煜指向定制区。
霍媔侧眸看他，“我要兔子就好。”
祁煜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我要把小狐狸带回家养着。”
霍媔脸颊蓦地绯红，视线慌乱飘向别处。
不过两分钟，活灵活现的红狐狸就递到祁煜手中。他举着气球凑近她耳畔，压低声音：“小狐狸，今晚跟我回家好不好？”
霍媔耳尖都红透了，祁煜却得逞般笑出声，这一路都没停下用狐狸气球对她扮鬼脸。
银铃般的笑声洒满路途。
霍媔忽然想起高考前那次模考失利，她趴在课桌上强忍泪水时，同桌的祁煜用胳膊轻轻撞她。在她恼怒瞪过去时，少年突然扯开课本，露出贴着小丑妆的脸——夸张的红鼻子，歪扭的笑脸。
她当时就破涕为笑。
年少时不懂那笨拙的温柔，如今回首，才发现每帧回忆都镶着金边含着钻。
她这个被遗弃的孤儿，何德何能被太子爷这样珍视？
酸楚涌上鼻尖，霍媔情不自禁扑进他怀里。
“怎么了？”祁煜被她难得的主动惊到，随即温柔环住，“又累了？”
“嗯。”她把脸埋在他胸口，“要你抱。”
祁煜惊喜地收紧手臂：“我的霍大美人也会撒娇？以后请多光顾，无限次免费服务。”
“美人鱼表演是几点来着？”霍媔平复心情后轻声问。
“再抱会儿。”祁煜把她按回怀里，眼底星光流转，“三点半才开始，我的怀抱比海洋馆有意思多了。”
随后，两人在海洋馆走走停停地逛了一个小时。霍媔见他兴致依旧高昂，指尖悄悄抚过小腹。她不敢再到处走了以免动了胎气，索性拉着他去看《飞跃江城》。
“肚子不舒服？”祁煜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没有。”
“生理期？”说话间他温热掌心就覆上她小腹。
霍媔慌忙挡住：“别闹。”
祁煜低笑一声，凑近她耳畔，气息黏糊又温热：“给女朋友暖肚子是男朋友的义务，也是特、权。”
邻座传来善意的笑声。
“闭嘴！”霍媔连脖颈都泛起粉色。
两人坐在柔软的椅子上仿佛置身时空隧道穿梭在江城各大风景名胜里。
霍媔津津有味地看着。
“宝贝，这些景点你有想去的吗？”祁煜握着她手，一刻也舍不得分开。
“桃花源，很美。”
景色与书中描述那般无二。
“好，我们下周末去桃花源。”
霍媔没有回应，视线落在三峡之巅。
从沉浸式影院出来时，霍媔还意犹未尽，望着他神色认真道:“阿煜，虽然只有半小时，但和你一起看的每分每秒都弥足珍贵。以前错过的风景，今天，补上了。”
祁煜有些莫名，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他轻轻捏她脸颊：“傻丫头，真正的旅途要牵着手走完才算圆满。”
“不能太贪心呀。”霍媔戳他胸口，“说好的惊喜项目呢？我都望眼欲穿了。”
祁煜眼中闪过神秘的光：“急什么，待会你就知道了。”
“呵，还保密呢”，霍媔甩了一个白眼往前走。
“小姐姐要拍照吗？”一个旅拍客服拦住她。
“不用，谢谢。”霍媔避开推销。
“拍一组吧，你这么漂亮，一定张张出片。我们是现场选照片，速度很快。”客服依旧在挽留。
“什么主题?”祁煜来了兴致。
“小哥哥，你好帅啊!”客服赞美完立即将平板里的相册翻出来，“你女朋友也是惊为天人，你们随便拍一组，不用修都是大片即视感。”
“拍一组要多久？”祁煜从未街拍过，觉得很有趣。
“半个小时。如果上大妆的话，至少一个小时。”客服斟酌着回。
“拍一组?”祁煜拉着霍媔，“就当是弥补高三没有合影留念的遗憾。”
“不拍”，霍媔摇头。
“拍嘛，又不花你钱”，祁煜拉着她，怂恿道:“青春留念啊。”
“好吧”，霍媔见他兴致正浓，没有扫他兴。
两人选了一套校服，主题——同桌的你。
“这黑板，这课桌，是不是挺有学校那味?”祁煜单肩挂着书包，慵懒靠在课桌旁，看着颇有教室感觉的环境玩味地笑着。
“大哥，别溜达了，赶紧拍”，霍媔不想耽搁时间，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