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好险(1 / 2)

烧烤架里最后一丝微弱的火苗熄灭了。

霍媔起身收拾架子。

祁煜粘着她不放手。

她无奈地看着他:“烧烤架没长手没长脚也听不懂人话。”

祁煜只得帮忙收拾。

两人收拾好营地时,天边的最后一片光亮也暗沉了。

山涧的风淘气地扬起霍媔的裙角,她捂住前面后面就失手。

祁煜不知从哪弄了根狗野巴草叼在嘴里,风流不羁地笑着:“捂什么?反正就我们两个人,而且就露个小腿,还没你游泳时露的多。”

霍媔瞥了他一眼,“我防蚊子不行啊?”

祁煜拿了瓶驱蚊水在她周围一阵狂喷,“别说蚊子不敢围着你,色狼都受不了。”

霍媔勾唇笑着:“那你怎么还在呢?”

祁煜挑眉,“我不是你男朋友吗?”

霍媔:“gaisover,ybrother。”

祁煜勾着她肩膀,眼神暧昧得能拉长丝来,“想做我兄弟啊?宝贝,你得先去变性。”

霍媔仰头,眼里满是真诚,“祁煜,你把我当过朋友吗?”

“没有”,他回的非常直接且干脆。在霍媔眼中浮起一丝失落后,他道:“从我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坠入爱河了,你这辈子只能做我女朋友。”

霍媔美眸微转,“女性朋友不行吗?”

“不行”,他笑得很是暧昧,“你能接受对你有性幻想的朋友?”

霍媔推开他,“可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两人的曾经太过紧密,朝夕相处一年的时光是无法从人生里抹灭的。

祁煜跟在她身后,大喊:“你都没有拥有过我,谈什么失去。”

霍媔很清醒,她和祁煜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现在年轻玩玩没人管,顶多给个女朋友的身份给自己。再过几年,他成长起来后有了真正的情感归属,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江城看似很大,实则很小,转来转去都是熟人。一旦进了那个圈子,没了他的庇护,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你喝酒了还开车?”霍媔看着钻进驾驶室的人,又惊又气。

“怕什么?这点酒气等我下山都消了。”祁煜毫不在意地点火,诧异道:“上车啊。”

霍媔抱着胳膊站在车外,认真地看着他,“祁大公子,法律不是摆设,纵然你是赛车手,酒驾终归也不对。让我帮你操盘可好?”

祁煜笑了笑,把位置让出来,然后自觉坐到副驾驶。

“喜欢露营吗?”

他温柔的眼角挂着松软的笑意。

霍媔心里是喜欢的,但果断摇头。她知道一旦说喜欢,他会立即安排一次热闹又浪漫的露营派对。

“真不跟我去京都?我还想带你去北海道玩呢”,祁煜慵懒地把玩着她微卷的长发,撩拨着。

“心跟着去行不行?等你回来请你吃饭”,霍媔专注地看着车前方。

“行吧,那我带别人了。”

霍媔讶然,“这么快就有新欢补位了?太子爷真是魅力无边啊。”

祁煜轻轻拉了拉她头发,“我对男人没兴趣,是温言溪厚着脸皮要跟去。”

“别人都带相好的,你带兄弟”,霍媔不禁笑出声。

“回国后,我身边没有女人”,祁煜索然无趣地坐在位置上,眼眸里的光亮慢慢暗沉。

霍媔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她回应不了,拒绝无效的情况下只能选择逃避了。

“霍媔,到底要怎样才能捂热你那颗冰冻的心?”祁煜见她眼神躲闪,忍不住问出来。

“我的心在胸腔活蹦乱跳着呢,又不是在冻库”,霍媔自我打趣着。

夜色渐浓,车灯越来越亮。

祁煜故意将手机调成震动然后放到椅子

“什么东西掉了?”霍媔问。

“手机”,他看向她,“会不会落在烧烤架那里了?”

霍媔果断调头,“赶紧回去找,这年头不怕丢钱就怕丢手机。”

“确实,我那手机不能丢”,祁煜附和。

两人到营地时,房车已经走了,空荡荡的营地只剩一张天幕和一个垃圾桶。

霍媔点开手机电筒就找起来,比他还积极。“你待过的地方都找遍了,会不会在房车上?”

祁煜摇头,“我出了房车还拍了一张照的,不会。”

霍媔后面进房车也没看到,她大惊,“该不会被收拾的人捡走了吧?我马上给温言溪打电话。”

她正翻着通讯录,发现没有温言溪的电话和微信,“你记得他电话吗?”

祁煜嫌弃道:“他又不是我爹妈,我怎么会记得?”

霍媔见他烦躁起来,问:“要不我们再去车上找找?”

电话都快打爆了也听不见声音看不到光亮,她确定营地不会有。

祁煜看了下手表,戏演的差不多了,跟着她走向迈巴赫。

“你电话接着打”,他拉开车门就摸起来。

“你把座椅往后拉”,霍媔看到了椅子

“呀,还是你眼尖,怎么就到那

霍媔看了眼他偏浅的裤兜,打趣着:“打火机和手机,两机不能共存。”

车子正沿路盘旋,夜如浓墨,车灯劈开混沌,只勉强照亮前方一段弯曲的路。

偶然间,车轮碾过路面,竟发出一种异样沉闷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

霍媔不由得心生疑惑,放慢了车速。

几颗豆大的雨点骤然击打在前挡风玻璃上,发出噼啪响声,接着,一阵凉风裹挟着浓重的泥土腥气袭进车窗。

祁煜本能地抬头一瞥,倒车镜中,车后灯所映照出的狭窄光柱里,竟赫然出现了一道窄窄的、正在迅速扩大的泥流,如一条蜿蜒爬行的蛇,无声地追了上来。

“是泥石流”,祁煜轻声道。

霍媔的心猛然间提了起来,后背透出细密的冷汗,全身肌肉绷紧,下意识猛踩油门。

“别怕,它速度没你快”,祁煜安抚着有些惊慌的人。

车子向前一冲,将车后那愈发汹涌的浑浊泥流远远甩在后面。

来到一处干净平坦的路面后,霍媔停了下来,后怕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以后出门先看过才行。”

祁煜趁机抓着她手,安慰着:“山上什么都可能发生,别怕,有我在呢。”

霍媔缓过来后,将手抽出来,嗔道:“又占我便宜。”

“怕你吓到,我这给你输内力呢”,祁煜一脸正经。

霍媔无语地一瞥,“我下去走走,冷静冷静。”

祁煜也跟着下车,靠在车头点了一根烟,看着她。

才走不到二十米,霍媔就不敢动了。

草丛里叽叽喳喳的声音,嘶嘶的响动声,吓得她全身凝结。

“啊”,霍媔快速回跑。

祁煜忙丢掉烟张开双臂接住她。

“怎么了?”

霍媔颤颤巍巍道:“蛇,有蛇。”

祁煜自然是听到了那些纯天然的原始之音,憋着笑意安抚着:“别怕别怕。”

草丛里的蟋蟀表示很委屈。

“又占我便宜”,霍媔推开他。

祁煜还没抱够就被无情地推开了,惊愕道:“我给你安慰和力量也错了?”

“你没错,我错了”,霍媔向后退了一步,“夜深人静的,咱俩保持点距离。”

祁煜脸上浮现着诡异的笑意。

“行。”

阴柔的风一阵又一阵,周围一片森然,霍媔冷得不禁发抖。

“啊”,祁煜不怀好意地尖叫一声。

霍媔下意识跳起来,“啊”,她也尖叫出声,然后抱着祁煜,害怕不已。

祁煜搂着她,笑问:“你叫什么?”

霍媔:“那你叫什么?”

祁煜:“我被一只母蚊子强吻,又被一只公蚊子偷袭,气的。”

霍媔心里松了一口气,抚摸着刺激的心跳,“被蚊子咬你叫什么?我以为你被蛇咬了呢。”

祁煜抱着她的手加重了两分力道,“能盼我点好吗?”

霍媔被野外稀稀疏疏的声音吓到了,“我们赶紧走吧。”

夜间开车,视野不好,霍媔开的很慢。

她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进入相对宽阔平坦的路面后,她心才松下来。

“总算安全了。”

恰在此时,车灯猛地刺穿了前方一道浑黄的巨流。一股山洪正从右上方山体上直泻而下,瞬间便铺满了前方道路!

“小心。”祁煜一路时刻关注着侧边的森林。

霍媔悚然一惊,立即刹车。

她僵在座位上,握着方向盘的手冰冷僵硬,一股绝望的寒意自脊椎迅速爬升到头顶,脑内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了。

她看着这不讲武德的拦路虎,心惊肉跳道:“没下雨啊,怎么会有山洪啊?”

“可能是之前下雨蓄的水吧。”祁煜回应。

洪水开始漫向车底,霍媔咬紧牙关,目光死死锁住身后左侧方坡顶那块一线高地,她果断后退然后一脚油门下去!

“我下午去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路边,来时清澈见底的小溪此刻波涛翻涌,比黄河的水还黄。

“淌过去吗?”她迟疑地看着前方被山洪覆盖的路。

祁煜眉心皱起来,“前面是下坡,弯路,这都有积水了,

霍媔当即脱了鞋躺过去看

祁煜急道:“你不要命了?”

霍媔佯装淡定,“这才十几公分,至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