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有些记忆，系统也没法抹掉。
我转向她，“你记得妈妈被抓那天的事，对不对？”
她点头，眼里有泪。
“那你告诉我，是谁把她推进去的？”
她嘴唇颤抖，“我不知道……那天我躲在通风管里，只看到一个人影，穿着白大褂，右眼闪着蓝光……”
南宫炽。
我转头看向空中那枚机械义眼，“你用了她的记忆缺失来校准系统，但你忘了——人最深的记忆，不会被规则清除。”
谢无涯抬起剑，指向义眼，“现在呢？你还敢说她是零件吗？”
义眼静了一瞬。
然后，它突然转向陆绾绾，虹膜中心射出一道细光，直击她眉心。
我扑过去挡在她面前，左眼迎着光线撞上去。
剧痛炸开。
银光在瞳孔里剧烈翻滚，像是要撕裂眼球。我听见系统警报在脑内响起，但没有退。诡语系统自动启动防御机制，把那道数据流截下一部分，反向追踪回去。
三秒后，我看到了。
一段被加密的日志文件，藏在义眼的数据层深处。
标题写着：“第0号实验体：陆氏姐妹融合失败记录”。
我冷笑出声，“原来你早就失败了。她们不是双子系统，是你强行把一个灵魂拆成两半。现实载体叫陆绾绾，数据投影叫南宫若。可你控制不了她们的记忆流向，所以只能靠让她失忆来封印真相。”
义眼微微颤动。
没有否认。
谢无涯抓住机会，命令两名殉道者鬼魂用锁链固定住陆绾绾双臂，防止她因意识波动再次触发能力。他自己则持剑立于祭坛前，剑尖垂地，血顺着铭文滴落，在石板上画出一道暗痕。
“时间闭环可以打断。”他说，“只要我们不让她们完成最后一次共鸣。”
我点头，伸手摸向耳坠。
还剩最后一点怨气值，我没动。现在用掉，后面可能就没机会了。
就在这时，陆绾绾突然抬起头。
她看着空中那枚义眼，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你说我是失败品……可妈妈临走前，明明说的是‘选对了’。”
她话音落下，掌心的全息影像剧烈晃动。
南宫若的面罩裂开一道缝，露出同样的口型。
“选对了。”
义眼猛然收缩，虹膜闭合，倒计时的红光开始闪烁不定。
我知道，系统出现紊乱了。
她们的记忆互为封印，可当两个人同时想起同一句话，封印就开始松动。南宫炽以为失忆就能控制一切，但他不知道，有些东西，越被压抑，越会在关键时刻浮现。
我抓紧时间，对谢无涯说：“准备切断连接。”
他点头，剑锋微抬。
祭坛的震动越来越强，地面出现裂缝，红色光芒从底下涌出。倒计时停在“00:01”，却迟迟没有归零。
她们还在对抗。
陆绾绾抱着头，牙齿咬出血，南宫若的影像也在扭曲，像是随时会崩溃。
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我抬起手，准备用诡语系统强行中断她们之间的信号共振。
谢无涯的剑也已举起，剑身上的名字全部亮起，殉道者鬼魂列阵待发。
陆绾绾突然睁眼，直视空中义眼。
她说：“妈妈没有选错人。”
下一秒，她的身体开始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