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不自愿;
三、在完全自由意志下完成全部逆命行为。
我是唯一达标者。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在参与实验,却一次次打破规则——替人作弊、篡改系统、对抗阵法……全凭本能选择。
这才是他们真正等待的结果。
阿絮的灰膜突然收紧,传来一阵急促波动。我意识到它在警告什么。
低头看去,谢无涯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呼吸沉重。胸前的青铜楔子剧烈震颤,插得更深了些,边缘渗出血丝。
“契约反噬?”我蹲下身。
他点头,嘴角扯出一丝笑,“每次帮你改预警,都在加重绑定。现在……它快刺穿心脏了。”
我伸手想碰那楔子,却被他抬手挡住。
“别碰。它是活的,会认主。”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那天在钢琴室,你拿到青铜楔子的时候——”他喘了口气,“系统提示音响了三次。正常人只会响一次。说明你早就被标记为‘终局变量’。”
我愣住。
“他们不怕我们反抗。他们需要我们反抗。”他盯着我,“你每打破一次规则,就离‘完美观测者’更近一步。而我……只是确保你不会中途死亡的保险。”
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钟楼铜钟被重物撞击。解剖室的灯忽明忽暗,柜子里的标本开始轻微晃动。
阿絮的灰膜突然覆盖住我的双眼。
视野黑了两秒。
再恢复时,我看到自己左手腕内侧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纹路,形如锁链,正缓缓收紧。与此同时,右耳耳坠彻底碎裂,银杏叶化为粉末,簌簌落下。
谢无涯抬头看向我,眼神变了。
“你觉醒了。”
“什么?”
“母体协议的副印。只有当‘容器’确认接受全部真相时才会显现。”
我低头看着那道金纹,它正沿着血管向上蔓延。
阿絮突然剧烈震颤,灰膜脱离我的皮肤,在空中凝成一面微型镜面。镜中映出的不是我,而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站在红月下的钟楼顶端,手中握着一枚纽扣。
那是陈墨掉落的那枚。
镜面随即崩解,灰雾重新落回我肩头,安静下来。
谢无涯挣扎着想站起来,手扶住标本台边缘。他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却不像人形,反倒像一把剑的轮廓。
“接下来你会收到很多信息。”他说,“陆绾绾的记忆不是随机丢失的,南宫若的面罩下藏着另一个系统的接口,时栖的植物根系连着初代服务器……”
话没说完,他猛然咳嗽起来,一口血喷在台面上。
我扶住他肩膀,“你还能走吗?”
他摇头,“楔子卡住了。再动,可能直接穿心。”
我盯着那截露出皮肤的青铜,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这时,阿絮最后那缕灰雾游到我耳边,轻轻绕了一圈。
它传递来一句话:
**“下一个醒来的是八音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