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频率与你一致,但携带‘观测残响’。”
我懂了。
这不是复制体,也不是幻影。
是叠影。
某种东西把两个时空的我,短暂地重合在了一起。
我慢慢坐回座位,手指在课本边缘划出一道浅痕。左眼的银光仍在闪,但我不再压制它。我让那层银光扩散,覆盖整个教室视野。
数据流重新浮现。
所有监控画面都在播放母亲的影像,但只有讲台正上方那块屏幕的信号源被标记为“主控台直连”。其余都是转发。如果我能切断主信号,至少能让其他屏幕恢复正常。
可问题不在技术。
而在意图。
南宫炽特意选在这个时间播放,不是为了吓我,是为了让我看见。
他在提醒我,我是谁。
他也在测试我,是否还能分辨现实。
我低头,翻开作业本,假装记笔记。实则用指甲在纸背刻下三行暗码:
1.监控信号源来自校长室
2.影像循环7次,每次间隔18分钟
3.叠影出现时间与信号切换同步
我需要验证一件事。
我撕下一页纸,折成小船,轻轻放在桌角。然后用指尖血在船头点了一下,低声:“阿絮,送它去讲台。”
灰影窜出,托起纸船,贴着地面滑向监控面板。
就在纸船即将触到屏幕底座时,讲台上的投影仪突然自动开启。
一道红光扫过教室,停在我座位上。
全班人都转过头。
我坐在原地,没动。
投影画面切换,依旧是母亲抱着婴儿的画面,但角度变了。这次是从天花板俯拍,能清楚看到阵法的完整纹路——那不是南昭学院的献祭阵,而是谢家祠堂的地底刻痕。
和谢无涯剑身上的铭文,一模一样。
我手指一顿。
谢无涯昨晚在解剖室喂养的幽冥生物,是他自己的一部分。
而我母亲站的阵法,竟与谢家传承有关。
投影持续了十秒,自动关闭。
监控屏幕恢复成“变量001,欢迎回家”的血字。
我缓缓抬头。
最后一排的“我”不知何时抬起了头。
她看着我。
嘴角微微上扬。
我也看着她。
她抬起手,指向我。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她嘴里传出:
“你早就知道,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