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霍辰烨失控吼出声，一直维持的镇定崩塌，他上前攥住林时烟的手臂。
“我绝不允许你带着我的孩子嫁给沈聿风，绝不允许！”
林时烟甩开他的钳制，眼神冷冽。
“你凭什么不允许？霍辰烨，我们早就结束了！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来管我嫁给谁？”
她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
“你曾经不是也和苏小姐订婚吗？你能和别人组建家庭，我为什么不能选择一个珍惜我的人？”
“和你比起来，学长好一千倍，一万倍！他尊重我，帮助我，在我最艰难时始终陪着我。他明明有更好选择，却愿意为了我和念念趟这浑水。霍辰烨，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选择他？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
霍辰烨的脸色在她一句句控诉中迅速灰败。
他想辩解，却在对上她冰冷目光时哑口无言。
最终，他只能扑过去拉住她的手，卑微乞求。
“烟烟……我错了！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我什么都愿意！哪怕你要我的命，我现在就给你！”
看着他失态痛苦的模样，林时烟心底掠过一丝波动。
但那波动太微弱，很快就被恨意冻结。
她缓缓而坚定摇头：“我什么都不要你做，只要你把孩子还给我，然后离开我们的生活。永远，不要再出现。”
“不……不可能！”霍辰烨痛苦低吼，“我不会离开你们！我不能没有你，烟烟！我不能……求你，原谅我，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眼泪从他通红的眼眶滑落，他试图拥抱她，却被她毫不留情推开。
林时烟忍住心里的酸涩，不再看他，弯腰摸了摸念念的小脸，眼神重新变得温柔坚定。
“念念，乖，等着妈妈。妈妈一定会来接你，很快。”
说完，她直起身，头也不回向门口走去。
“烟烟！！”
霍辰烨在她身后发出绝望的呐喊，抛弃最后一丝尊严。
“我给你跪下好不好？！只要你肯原谅我，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愿意跪下来求你！！”
林时烟的脚步在门口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霍辰烨，太迟了。”
“就算你现在跪烂膝盖，我也绝不会再回头。”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决绝消失在走廊光影里。
霍辰烨僵在原地，所有力气都在她最后那句“太迟了”中被抽干。
高大身影佝偻下来，他踉跄后退，颓然靠上冰冷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他低着头，碎发遮住空洞绝望的眼睛。
整个世界在他周围轰然倒塌，只剩无边黑暗死寂。
念念站在原地，看着角落里散发浓重悲伤的男人。
小家伙嘟了嘟嘴，大眼睛里闪过困惑和不忍。
他小小脚步挪动一下，想上前拉一拉那个可怜兮兮的男人。
但最终，他想起以前他做过的事情，想起这些日子见不到妈妈的委屈。
还是抿紧小嘴，扭过头迈开小短腿，飞快跑出房间。
华丽的房间，只剩霍辰烨一个人。
窗外乌云密布，惨淡光线映照在他身上，加重了那化不开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