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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去吧,太子妃也去散散心(1 / 2)

冬日祭祖大典当日,天色未亮,整个皇宫乃至法门寺、铜雀楼都已忙碌起来。

云清珞在薛嬷嬷和觉夏的精心伺候下,穿上了那套正红蹙金绣鸾凤纹太子妃朝服,戴上了镶东珠朝冠。华服加身,她本就清丽绝俗的容颜更添几分雍容华贵,气度非凡。

连见惯了她模样的薛嬷嬷和觉夏,都看得有些呆了。

“王妃,您真美!”觉夏由衷赞叹。

薛嬷嬷也眼眶微红:“殿下见了,必定欢喜。”

胤桁身着太子十二章纹衮服,气质冷峻威严。

当他看到盛装打扮的云清珞时,眼中毫不掩饰地掠过一丝惊艳。

他走上前,亲自为她正了正朝冠上的东珠,指尖在她颊边轻轻擦过,低声道:“很好。”

两人一同登上太子仪仗,前往法门寺。

皇家仪仗浩浩荡荡,旌旗蔽日,侍卫林立,庄严肃穆。

云清珞与胤桁并肩而坐,接受沿途百姓的跪拜。

她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或好奇、或审视、或敬畏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身着太子妃朝服出现,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但身侧男人沉稳的气息和偶尔投来的目光,让她心中安定。

法门寺的仪式隆重而繁琐。祭祀天地,告慰先祖。

云清珞严格按照礼制,行止有度,姿态优雅,与胤桁之间的配合也颇为默契。

她能感觉到宗室勋贵们投来的各异目光,有惊讶,有不解,也有如德妃、星和公主般带着善意的微笑,当然,也少不了部分官员隐晦的不满。

但她始终眼观鼻,鼻观心,从容不迫。

下午,队伍移驾皇家别院铜雀楼。这里的气氛相对轻松一些,设有酒宴、歌舞,供宗亲勋贵们交际休憩。

胤桁需与几位重臣商议要事,暂时离开。云清珞便由星和公主陪着,在暖阁中稍作休息。

“四嫂!你今天真是太美了!这身朝服穿在你身上,比谁都好看!”

星和拉着她的手,叽叽喳喳地说着,“我看那些以前背后说你闲话的人,今天脸都绿了!”

云清珞微微一笑,递给她一杯暖茶:“少说两句,喝口茶润润嗓子。”

星和接过茶,凑近她,压低声音,俏皮地问:“四嫂,你和四哥……是不是和好啦?我看今天四哥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以前冷冰冰的,现在……嗯……好像里面有火苗似的!”

云清珞被她说得脸颊微红,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小孩子家,胡说什么。”

“我才没胡说呢!”星和不服气,“我都及笄了!我看得可准了!四哥他肯定喜欢你,不然怎么会为你准备朝服,还让你陪他参加这么重要的典礼?”

正说笑着,德妃身边的女官前来,说德妃请宸王妃过去说几句话。

云清珞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随着女官来到德妃休息的偏殿。

德妃看着眼前光华夺目、举止得体的云清珞,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温和道:“今日辛苦你了,一切可还适应?”

“回娘娘,一切安好。”云清珞恭敬回道。

德妃点点头,语重心长:“今日你做得很好,不卑不亢,大方得体。太后的心意,桁儿的心意,你都明白。日后……或许还有更多风雨,但既选择了这条路,便要坚定地走下去。”

“清珞明白,谢娘娘提点。”云清珞深深一福。她知道德妃这是在提醒她,也是认可她。

从德妃处出来,迎面正好遇见处理完事务前来寻她的胤桁。

他看着她,目光在她身上流转片刻,伸出手:“走吧,晚宴快要开始了,随孤入席。”

云清珞将手放入他掌心,被他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两人相携走向喧闹的正殿,身影在夕阳余晖下拉长,仿佛融为一体。

皇宫晚宴,设在太极殿。殿内金碧辉煌,灯火璀璨,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皇室宗亲、勋贵重臣齐聚一堂,衣香鬓影,言笑晏晏,一派盛世华章。

太子胤桁与云清珞的位置设在御座下首最尊贵之处。当胤桁牵着云清珞的手,身着象征身份的华服,并肩步入大殿时,原本喧闹的殿内出现了片刻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在这对璧人身上,尤其是身着太子妃朝服的云清珞身上。

惊讶、探究、羡慕、嫉妒、不满……种种情绪在空气中无声交织。

胤桁面色如常,仿佛未察觉任何异样,牵着云清珞从容不迫地走到席前,先向御座上的皇帝行礼,然后才落座。

云清珞跟随他行礼,姿态优雅,神情平静,并未因众人的注视而有丝毫慌乱。她能感觉到身侧男人传递给她的力量和支撑。

皇帝今日精神尚可,看着并肩而坐的胤桁和云清珞,目光深邃,并未多言,只抬手示意宴会开始。

酒至半酣,气氛愈加热络,一些按捺不住的人便开始蠢蠢欲动。

率先发难的是齐郡王,一位辈分颇高的皇叔公,素来以维护皇室正统、恪守祖制自居。

他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先是向御座上的皇帝敬了一杯,然后便将目光投向了胤桁和云清珞这一席。

“太子殿下,”齐郡王声音洪亮,带着几分酒意,也带着不容忽视的质询,“老臣听闻,今日法门寺祭祀,乃至这太极殿晚宴,皆是这位……云氏女陪同?”

他故意略去了称谓,目光在云清珞身上的朝服扫过,带着明显的不认同,“老臣记得,云家半年前犯下的可是通敌叛国、谋害储君的大罪!其女虽曾为宸王妃,然其母族如此,按祖制,罪臣之女,焉能侍奉储君侧,更遑论身着太子妃服制,出席此等庄严祭典?此举,岂非混淆尊卑,藐视祖制?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又将我等于落霞滩死难的将士,置于何地?!”

他话音落下,殿内顿时一片寂静,连丝竹之声都仿佛停滞了一瞬。

无数道目光,或担忧,或好奇,或幸灾乐祸,齐刷刷地聚焦在太子席上。

一些与云家或有旧怨,或纯粹看不顾太子独断专行的官员,也纷纷露出附和的神色。

云清珞握着酒杯的指尖微微收紧,指节泛白。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如同实质般压在她身上。她下意识地看向身侧的胤桁。

胤桁面色瞬间沉冷如冰,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邻近几桌的人都感到呼吸一窒。

他并未立刻发作,只是缓缓放下手中的玉箸,眸光如淬了寒冰的利刃,直射向齐郡王。

“皇叔公,”胤桁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之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此言差矣。”

他站起身,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第一,落霞滩之事,真相尚未完全查明,孤仍在彻查。在未有确凿证据定论之前,妄加指责孤之妻室,是为不智。”

“第二,云家之罪,自有律法裁定,父皇已做处置。然,罪不及出嫁女。清珞嫁入皇家,便是胤桁之妻,皇室中人。其品性如何,皇祖母、德妃娘娘,乃至在场诸多宗亲皆有目共睹。她温良恭俭,恪守妇道,从未行差踏错。皇叔公以母家之过,全然否定其个人,甚至质疑孤之眼光,是为不公。”

“第三,”胤桁目光转向御座上的皇帝,微微躬身,“今日清珞陪同出席,乃是奉皇祖母慈谕。皇祖母凤体违和,仍心念小辈,特下懿旨,以示恩典。皇叔公质疑清珞,便是质疑皇祖母之决断?至于这身朝服,”他顿了顿,看向云清珞,目光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光,“是孤命人准备的。孤认为,她当得起。”

他重新看向齐郡王,语气愈发冷硬:“皇家颜面,在于明辨是非,在于护佑家人,而非人云亦云,苛待无辜。落霞滩死难将士,孤从未忘怀,必会给他们一个交代。但这不是构陷无辜女子的理由!”

一番话语,逻辑清晰,有理有据,更抬出了太后和皇帝,将齐郡王的质疑驳得体无完肤。

殿内众人鸦雀无声,都被太子这罕见的、毫不留情的维护震慑住了。

谁都看得出,太子这是动了真怒,铁了心要护着云清珞。

齐郡王被噎得面色通红,指着胤桁“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息怒,齐郡王也是一片忠心,为了皇室清誉着想。”

说话的是吏部侍郎赵启明,曾是已故云皇后的远房表亲,与云家关系匪浅,云家倒台后他虽极力撇清,但心中对导致云皇后失势的胤桁难免存有芥蒂。

他起身,看似打圆场,实则绵里藏针:“只是……殿下,王妃……哦不,云氏身份特殊,毕竟曾卷入风波。如今殿下爱重,太后垂怜,自是她的福气。然则册封太子妃乃国之大典,关乎国本。若仓促而行,恐难以服众,引得朝野非议,动摇国本啊。不若……暂且以侍妾或侧妃之名,留在东宫,待时日久了,流言平息,再行册封,岂不更为稳妥?”

这话看似为太子和皇室考虑,实则是在贬低云清珞的身份,暗示她不配为正妃,只堪为妾。

胤桁眼神一厉,正要开口,却感觉袖口被轻轻拉了一下。

是云清珞。

她缓缓站起身,对着胤桁微微摇头,递给他一个“让我来”的眼神。

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平静坚定,仿佛暴风雨中悄然绽放的幽兰,自有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