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沈卿尘在外奔走,调查很快取得了进展。
三日后,沈卿尘再次“偶遇”般出现在蝶梦阁后窗。他带来了几条关键信息。
“首先,关于春禾。”沈卿尘低声道,“我派人查过,春禾入府前,家中曾是开锁匠人,她自幼耳濡目染,对机关琐具颇为了解。库房的那把锁,对她而言或许并非难事。那日她借口如厕离开,时间足够她完成取簪。”
云清珞眼神一凝,这解释了她心中的一个疑惑——夕颜是如何在有人监督的情况下拿到玉簪的。
“其次,关于丢弃玉簪的人。”沈卿尘道,“我设法接触了侧妃院中的一个负责洒扫的三等丫鬟,名唤小菊。她胆子小,经不住套话,透露在玉簪被发现的前一日傍晚,她曾看到春禾鬼鬼祟祟地在院墙外的花丛附近徘徊,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当时天色已暗,她没看清具体是什么,但时间地点都对得上。”
人证和动机以及实施条件几乎都齐了!虽然小菊的证词还不够直接,春禾也可以抵赖,但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太好了!多谢沈先生!”云清珞激动不已,连日来的委屈和压抑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沈卿尘看着她眼中重新焕发的神采,也不由得微微一笑:“王妃客气了。接下来,王妃打算如何做?是将这些线索直接呈报王爷吗?”
云清珞冷静下来,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不,现在还不是时候。仅凭小菊的证词,夕颜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说小菊被收买,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让夕颜无法狡辩的证据。”
“哦?”沈卿尘挑眉,“王妃有何高见?”
“春禾是关键。”云清珞目光锐利,“她既是执行者,心理压力必然最大。若能让她自己露出马脚,甚至……主动招认,那便是铁证如山。”
“让她主动招认,恐怕不易。”
“未必。”云清珞沉吟道,“人做了亏心事,总会心虚。尤其像春禾这样不过是听命行事的丫头,若让她觉得事情即将败露,自身难保,或许会为了自保而说出真相。我们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让她与夕颜之间产生裂痕的机会……”
她低声向沈卿尘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沈卿尘听着,眼中赞赏之色愈浓。这位宸王妃,不仅聪慧,更有胆识和谋略,懂得利用人心。他点头道:“此计可行。在下会安排人手,密切留意春禾的动向,并适时‘透露’一些消息给她。”
计划在悄无声息中进行。
沈卿尘派人故意在春禾偶尔会去的大厨房附近散播消息,说是王爷虽然禁足了王妃,但对玉簪一事仍心存疑虑,已暗中命人重新调查,尤其重点查问那几日所有靠近侧妃院落的人,势要揪出真正损毁御赐之物、构陷王妃的元凶,一旦查实,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