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气氛因胤桁态度的转变而显得有些凝滞。
云清珞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依旧每日打理王府庶务,研读兵书药典,只是眉宇间添了几分挥之不去的轻愁。
星和公主派人送来请帖,邀云清珞三日后入宫参加一个小型的赏花茶会。
云清珞正觉在府中憋闷,便欣然应允。
她吩咐听冬为她准备那套新做的湖蓝色宫装,又想起库房里有一支成色极好的白玉簪,与那身衣服甚是相配。
“觉夏,你去库房将那支羊脂白玉兰簪取来。”云清珞吩咐道。那支玉簪是去年她生辰时,内务府按亲王正妃份例送来的节礼,质地温润,雕工精细,她十分喜爱,只在年节宫宴上戴过一次。
觉夏应声而去。然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她便匆匆回来,脸色有些慌乱:“王妃,不好了!奴婢去取玉簪,可、可库房管事说,那支簪子不见了!”
“不见了?”云清珞蹙眉,“怎么会不见?可有仔细找过?是否记错了存放的位置?”
“奴婢和听冬都去找了,管事也帮着翻遍了那一片区域,确实没有。”觉夏急道,“管事说,库房的钥匙只有他和王妃您有,平日并无闲杂人等进入。”
云清珞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王府库房管理森严,怎会无故丢失如此贵重的首饰?她站起身:“我去看看。”
来到库房,管事黎平早已候着,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云清珞仔细检查了存放首饰的锦盒,果然,原本放置玉簪的那个盒子空空如也。
她又询问了近日可有他人进入库房,黎平连连摇头,只说除了日常清扫的粗使丫鬟按规定时间进入,并无他人,而清扫时都有管事或其亲信在一旁监督。
“近日侧妃可曾来取用过什么东西?”云清珞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黎平想了想,回道:“侧妃娘娘前几日倒是来过,说想找些料子做夏衣,取了两匹苏绣,并未动首饰一类。”
云清珞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心中那份不安却越来越浓。
她吩咐黎平再仔细清点库房,看是否还有其他物品遗失,便带着丫鬟回到了蝶梦阁。
“王妃,这可如何是好?那玉簪是内造之物,若是追究起来……”听冬担忧地说。
云清珞沉默片刻,道:“先不要声张,或许只是放错了地方。先在府内找找看,明日便是赏花会,另选一支簪子便是。”
王妃玉簪不见了的事,王府的人都在每一处找着,王府的人都知道这是宫里的赏赐,若是不见了,恐怕会有不小的风波。
一直到第二天午后,云清珞正准备更衣入宫,胤桁却带着离戈、余白,面色阴沉地来到了蝶梦阁。他身后还跟着低眉顺眼的夕颜。
云清珞心中咯噔一下,起身相迎:“王爷此时过来,有何要事?”
胤桁目光冰冷地扫过她,没有回答,而是对身后的余白使了个眼色。
余白上前一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打开,里面赫然正是那支失踪的羊脂白玉兰簪!只是,原本纯净无瑕的玉兰花瓣上,赫然出现了几道清晰的裂纹!
“王妃,此物你可认得?”胤桁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