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的布置典雅至极,窗外的阳光透过竹帘洒在桌案上,几株插在瓷瓶中的梅花随风摇曳。
洛清伶一袭青衣,端坐在雕花木椅上,气质清冷,宛若冰山上的雪莲。
面前的茶盏里,热气腾腾,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精致的容颜,更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洛清伶抬起眸子,视线停留在他那如今变得英俊无比的容貌上,上下打量着他。
与之前那平凡无奇的模样对比,如今的风子垣,焕发出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整个人如青松般挺拔,如星辰般耀眼,让人不禁想去探究更多。
“洛前辈,好久不见。”
风子垣微微拱手,语气平静。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青瓷茶盏,朱唇轻启:“风道友,这才是你真正的模样?”
风子垣闻言,不慌不忙地笑了笑,随意拉开椅子,稳稳坐下,语气里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戏谑:
“怎么,洛前辈以为呢?”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洛清伶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将问题抛回给了她。
洛清伶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好一会。
双眸中有疑惑,有探究,甚至有一丝淡淡的戒备。
风子垣察觉到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自己,便微笑着,保持着那副从容的模样,似乎完全不介意被对方这样审视。
他轻轻把玩着桌上的茶盏,指尖若有若无地敲击着瓷面的边缘,回应洛清伶那无声的试探。
洛清伶微微眯起眼,表情虽波澜不惊,心中却充满了疑虑。
眼前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更难以捉摸。
他的姿态太过自然,甚至有些过于“从容”,这份从容本身,更像是刻意隐藏的,让人难以捕捉到其真正的心思。
良久,洛清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身体微微后倾,靠在椅背上,似玩笑似认真地说道:
“我动用了一些力量,多方打探,却根本没有找到一个叫作‘风林国’的地方。”
她语气颇为随意,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桌上的青瓷茶盏,一下一下,富有节奏感,
“看来,你的身世,就如你刻意掩饰的外貌一样,都是……鱼目混珠的赝品。”
风子垣闻言一怔,随即放声大笑,语调中却带着几分轻松的玩世不恭,
“赝品?”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动作优雅中带着一丝慵懒,
“看来洛前辈的确不凡,三言两语便直击要害,真叫人佩服。”
他话锋一转,宽大的衣袖随意地搁在桌边,似漫不经心地说道:“风林国也好,我的外貌也罢,无非是行走江湖的手段而已,实在不足挂齿。”
洛清伶眯了眯眼,眼波流转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怕你这名字和身份背后的故事,远比‘不足挂齿’四个字要精彩得多吧?”
风子垣见她试探意味浓重,笑意更深,语气却略微淡了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洛前辈如此执着于我的过往,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如果你只是为了揭开我的秘密而请我来,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洛清伶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反而换了个轻松的语调,故作揶揄地问道:
“说说看,你这张脸可比之前的样子顺眼得多。因此我很好奇,你为何要伪装成过往那副平凡无奇的样貌,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了光的事?”
风子垣一乐,脸上的笑意始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洛前辈此言差矣!行走江湖,谁还没有几副面具傍身呢?不同的面具,自然对应着不同的场合,不同的身份。若是没有些手段,在这尔虞我诈的江湖中,可是寸步难行啊!想来洛仙子久居深闺,不谙世事,不知这江湖险恶。实不相瞒,在下这点雕虫小技,不过是江湖中人行走江湖的规常之法罢了,实在不值一提。”
洛清伶轻哼一声,轻轻摇了摇头,姿态优雅地用纤纤玉指端起茶盏,送到唇边轻抿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规常之法?我怎么觉得你远比表现出来的样子要复杂得多,也危险得多。你,并不普通。”
风子垣看着她清冷的眼眸,随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心中暗暗警惕,这次见面显然不单单是彼此唇枪舌剑的试探,更不是为了揭开他所谓“赝品”的身份那么浅显的缘由。
况且,在隔壁房间,很可能还有“额外的耳朵”在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此刻,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必须慎之又慎。
他唇角轻扬,决定不再绕弯子,直接引向正题:
“洛前辈请我来,显然不是为了闲话家常。不如……开门见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