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长歌猛地一拍桌子，“我万剑山四大家族延续千年，只要剑山不倒，家族便永存。而有史以来真正衰落的世家，云梦龙家算是独一份。”
刘苏听了，心中却暗暗嘀咕：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呢，前几年苏家不正处在所谓的至暗时刻，生死存亡之秋？
正说到此处，敖大前来拜访，邀四杰共赴晚宴。
敖大换了一身更衬年纪的衣裳，这才看出，他竟只比刘苏他们大上一岁而已。
晚宴的地点并非村里的烧烤摊，而是设在高地上一株老树之下。几张木桌，火光摇曳，香气氤氲。烤肉的师傅正是寸头的龙虎。
长歌一见这场面，顿时食欲大动，如说相声般流利地报出一串菜名，惹得龙虎直咬牙。至于那些尚未备齐的菜肴，自然就交给敖二去张罗了。
四杰落座。刘苏先抱拳道：“龙牧兄，家师正在静修，还请见谅。”
龙牧笑道：“无妨，我弟的手艺不差，晚些还请刘兄带些回去，以表谢意。”
邀请本是礼数，这场宴席本就皆是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张书澈自然不便同席。
伯光拿起刚上桌的烧烤，肉一入口，热，香，酥诸般滋味瞬间炸开，吃得他直晃脑袋：“好吃，真好吃！”
他连忙招呼同伴：“你们也快尝尝。”顺手递了一把给长歌。
长歌暗自无语——这老五总打乱他的盘算。
随着几轮酒水下肚，原本略显拘谨的气氛也渐渐热络起来。
“龙兄，我有一事不解。”彦祖趁着酒意未浓，抛出心中疑问。
龙牧为对方斟满酒，坦然道：“但说无妨。”
“龙兄年仅十八，怎会远行至此？”
“不过游历四方罢了。”龙牧这一路走来，遇到的同龄人多半会这样问。
一旁正吃得津津有味的伯光闻言停下手，眼中露出好奇。
长歌却故作未闻，不动声色。
“剑山是我第一站，接下来我将前往阙日，再经大秦，遍览五指之地，直至北上闯荡北幽。”龙牧言语铿锵，豪情万丈。
众人正心潮澎湃，却传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我定永远追随大兄！”
闻言，长歌瞪了正在烤肉的龙虎一眼，示意他别多话。
龙虎面露凶相回瞪长歌，手上却依旧熟练地翻动着烤肉。
“嘶——这般壮志，王某佩服！”彦祖举杯敬了龙牧一杯，随即面露忧色：“只是这前路艰险，只怕……”
敖大当即接过话茬：“多谢彦祖兄关心，于我们而言……”
“敖大。”话未说完，便被龙虎打断。随即长歌与龙虎之间又是一番眼神交锋。
“是我失言了。”敖大摇了摇头：“来，彦祖兄，我敬你一杯。”
彦祖心头一滞，举杯相碰。心中暗想：若真生在太平盛世，谁又甘心背井离乡，冒险天涯呢？
见气氛有些凝重，龙牧便神色轻松地说道：“诸君有所不知，我家乡有句老话——平静的水面是养不出优秀的武者的。可我自幼不善水，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在旱地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