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突然放声大笑,仿佛要借此掩饰方才的失态:“皇甫兄想岔了!我沈浪行事,岂是那般不知轻重之人?”
皇甫没好气地斜睨了对方一眼——方才那股凌厉杀气,分明就是要杀人灭口的架势。
略过这个插曲,他正色问道:“沈兄,说说你的推断吧。”
原来沈浪得知皇甫来到西川后,便迫不及待地传信相邀,信中尽是“甚是想念”之类的客套话,催促他快马加鞭赶赴剑城,为的就是秦易那古怪的病症。
沈浪将自己近三个月来,多达六十余次的诊治记录一一道来。
皇甫听罢,又亲自验证了其中关键之处,结果却让两人陷入了更深的迷雾之中。
此刻皇甫心中不免懊悔答应来这万剑山。所幸此次诊治并未对外公开,否则他苦心经营多年的神医之名,怕是要毁于一旦。
只见他眉头神色间尽是凝重。
终是沈浪按捺不住性子,剑眉微蹙道:“皇甫兄,如何?可有些眉目了?”
皇甫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沈浪再三催促,终是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道:“沈兄,这等怪异病症我也是头一遭遇见。若真能一眼看破,我皇甫也不会在无双城蹉跎岁月了。”
沈浪自知方才失态,却也无可奈何。
这两个月来他殚精竭虑,却始终不得其法。只是这病势若再拖延下去,只怕要酿成大祸。
翌日清晨,薄雾未散。天公似也知晓午后将有一场惊世之战,竟在晌午时分拨云见日,现出一轮骄阳。
昨日与三位外来的青年才俊有约,恰逢久未踏足竞技场,倒也是个难得的机缘。
秦易换上剑袍,信步而出。
方一照面,那几只狼崽子便主动迎上前来。更令人意外的是,那位生着粉嫩狐耳的桃子竟匍匐在地,作势欲请秦易骑乘。
只是瞥见珊姑娘那凌厉如刀的眼神,秦易只得讪讪作罢。
四人同行,倒是与斗最为投契。这少年一见秦易便盛赞其剑袍加身,英姿勃发,倒叫素来洒脱的秦易难得显出几分赧然。
途中众人不免抱怨各自师傅不近人情——仗着御空之术了得,竟抛下他们先行前往赛场。
抵达竞技场时,挑战三杰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震撼之色。
珊不禁感叹道:“没想到以先进着称的万剑山,竟还保留着如此古朴典雅的建筑。”
简短道别后,几人无需排队便顺利入场。秦易凭着记忆循着上次的路线,径直朝学子观看台走去。
他本自信满满,绝无可能走错。然而当从通道走出的刹那,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恍惚,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方向感——这不可能走错啊?
只见通道两侧早已人头攒动,清一色都是气宇轩昂的年轻人。他们服饰各异却皆显不凡,举手投足间尽显名门风范。
更令秦易愕然的是,这些男子个个身材挺拔,竟都比他高出整整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