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只知道盯着自己那点审批权，把电影圈当成捞好处的自留地！
我昨天刚跟他谈好的《小偷家族》，现在他一句话不带中影了，这个项目的损失，你们谁来填这个窟窿？”
这话像重锤砸在三人心上。
张评委的膝盖一软差点跌坐在地，刘秘书长更是身子抖得像筛糠。
“三坪，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你看能不能……能不能帮我们求求情？”
韩三坪盯着他们惊恐的脸，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这些人的眼里没有愧疚，只有对失去权力的恐惧——王主任靠着审批权把侄子塞进剧组当制片，
张评委常年收受片方的“评审顾问费”，刘秘书长更是把电影节排片指标当人情倒卖。
他转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声音冷得像冬日的寒风。
“求情？晚了。上面已经知道了，收拾好你们的东西，自己滚回去京都向领导交代吧！”
看到韩三坪走出会议室，走廊里偷听的工作人员慌忙缩进办公室。
韩三坪掏出手机，正打算给李扬打电话时，屏幕突然亮起，是老领导打来的。
他立刻收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按下接听键时，语气已恢复沉稳。
“喂，老领导，我是韩三坪。”
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男声，背景里隐约有文件翻动的声响。
“三坪同志，金鸡奖的事老板都知道了。现在国外有些媒体借机炒作，说我们文化评审不公正，这次的事影响很坏。”
韩三坪的心猛地一沉，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是，我知道！这次是评审会的人胡来，我已经把他们控制住了。”
“嗯，处理得及时！”
老领导的声音顿了顿。
“老板指示，第一，要立刻整顿评审机制，把那几个搞小动作的清出去，给公众一个交代；
第二，必须稳住李扬，他现在是咱们文化出海的重要名片，不能寒了小家伙的心。你亲自去一趟，把老板的意思传达到位，务必让他消气。”
“您放心，我现在就去找李扬！”
韩三坪的声音不自觉提高，昨日至今的焦虑终于消散了大半。
挂了电话，他立刻翻出“李扬”的号码。
拨号音响到第三声时，那头传来熟悉却透着疏离的声音。
“喂！”
“李扬，你这会在哪呢？”
韩三坪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响起李扬平淡的声音。
“韩叔，你打来电话是为那几个老家伙说情？要是这事，那就别说了。”
听到“韩叔”两个字，韩三坪悄悄松了口气——还肯叫他一声叔，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靠在走廊的玻璃窗上，看着外面飘落的细雨。
“那几个老东西你不用理他们，蹦跶不了几天了。上面已经发话，要彻查评审会，过两天你看新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