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菲趴在他腿上，软乎乎的小手给他捏着大腿，范小胖则端来温热的蜂蜜水，听他讲着片场的趣事。
“扬扬哥，曾至伟会不会跑啊？”
刘一菲仰着小脸，杏眼里满是担忧。
李扬低头摸了摸她的头发，指尖拂过柔软的发丝。
“跑不了。赵兰早就让人盯着他了。再说，现在全香江都盯着他，就算想跑，也没地方可去。”
第四天清晨，李扬刚洗漱完毕，赵兰的电话便打了进来，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振奋。
“老板，时机到了！大飞可以移交警方了。
另外，当年蓝洁英事件的目击者找到了，是前丽思卡尔顿酒店的服务生。”
李扬眼神一凛，精神瞬间振奋。
“好，我马上过去。”
他温柔地拍了拍还在赖床的刘一菲，低声交代了几句，便拎起外套匆匆赶往约定地点——深水埗的一间旧唐楼。
车子穿过热闹的街道，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周围的建筑瞬间变得陈旧。
唐楼隐藏在一家日式餐厅和鞋店之间，门洞逼仄昏暗，刚迈进去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霉味混合着垃圾的臭味。
狭窄的楼梯仅容一人通过，墙壁上布满了霉斑，拐角处堆放着各层住户的生活垃圾，几只老鼠在里面窜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赵兰早已在三楼的房门口等候，看到李扬来了，立刻迎上前低声说道：“里面的人叫阿强，当年是丽思卡尔顿16楼的服务生，事发当晚正好给房间送红酒，撞见了全过程。”
李扬推开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让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不到十平方米的?房里，一张破旧的单人床占去了大半空间。
旁边立着个掉漆的衣柜，角落里堆满了杂物，连转身都有些困难。
唯一的小窗正对着后巷，飘进来一股馊味，即使大白天，屋里也昏暗得需要开灯。
阿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背心坐在床边，手里夹着根烟，脸上满是犹豫与惶恐。
“阿强先生。”
李扬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水，语气平和。
“我们知道你当年看到了真相。只要你愿意出庭作证，桌上这三十万现金是你的，另外我们会安排你和家人移民加拿小。”
阿强的目光死死盯着桌上的现金，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烟灰掉在裤子上，他却浑然不觉。
“我……我要是作证，曾至伟的人会不会报复我？”
他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不安。
“我老婆刚生了孩子，我不能出事……”
“你放心。”
赵兰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地承诺。
“只要你作证，宣判结束后你就可以带家人去加拿小，我们会安排好机票和住处，全程有保镖护送。
况且，曾至伟很快就会被抓，他根本没机会报复你。”
阿强沉默了许久，手指用力掐灭了烟头，将烟蒂扔在地上碾了碾。
他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决绝，缓缓点了点头。
“好，我作证。”
他深吸一口气，断断续续地开口。
“那年我值夜班，给1608房送红酒。敲门进去后，就看到曾至伟和邓光容按着一个女人……后来才知道是蓝小姐。
他们骂她不识抬举，还威胁说要是敢说出去，就让她在香江混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