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片场。”他对司机吩咐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车刚拐过淮海中路的街角，李扬就摸出手机，翻到刘小丽的号码。
他的指尖悬在拨号键上顿了两秒，按下了拨号键。
“嘟——嘟——”
忙音在车厢里轻响，直到第三声，手机传来刘小丽稍显沙哑的声音，“小扬？”
“阿姨，是我。”李扬的声音放得很轻，“刚跟王家两兄弟谈完，跟您说一声。”
“谈得怎么样？”刘晓丽的声音陡然拔高，“他们……他们肯道歉吗？”
李扬把和王忠君达成的条件一五一十的说了，从三家主流报纸连登三天的致歉声明，到《盗梦空间》的五成收益分成。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息，只有细微的电流音在耳边滋滋作响，李扬心里正犯嘀咕，是不是信号断了。
就听手机里传来刘小丽带着哽咽的声音：“小扬……阿姨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扬轻声道：“阿姨，您别这么说。茜茜跟我亲妹妹没两样，我护着她是应该的。再说，这次是华艺理亏，该给的补偿一分都不会少。”
“可《盗梦空间》收益的那笔钱，我们说什么也不能要。”
刘晓丽的语气突然坚定起来，“小扬，你这几天动用了多少关系，费了多少心思，阿姨都知道。
这钱该是你的，你拿着，我们不能平白占这个便宜”
“都说了是赔偿给茜茜的，您就拿着。”李扬打断她，语气里不容置疑，“阿姨，和因为这件事受到了那么多网暴的茜茜相比，我花的那点钱算什么？”
他顿了顿，想起正事：“对了阿姨，明天我让法务部的人去华艺签协议，需要茜茜出份授权书，委托我们处理收益分配的事。这个需要您去办一下。”
“不麻烦不麻烦！”刘晓丽忙不迭地应着，“我这就去弄，弄好给你发过去。”
她顿了顿，又小声说，“小扬，这钱……还是给你吧？你为这事跑前跑后，我们真不能拿。”
“阿姨您再跟我客气，我可要生气了。”李扬故意板起脸，“我要是缺钱，还能让华艺参与到项目里？
再说了，让外人知道我拿茜茜的补偿款，指不定又编出什么‘李扬导演侵吞女星财产’的闲话。
您就当帮我个忙，等以后这笔收益到账了就存起来，以后茜茜想做什么生意，或者想干什么，都有底气，是不是？”
电话那头传来刘晓丽破涕为笑的声音：“你这孩子……行，阿姨听你的。授权书我这就弄，保证耽误不了事。”
“那您先忙，”李扬看了眼窗外掠过的街景，“现在事情也解决了，您就带着茜茜好好休息几天，到处去旅游散散心，让茜茜好好释放一下压力。等我这边拍完戏，就过去看你们。”
“好，好。”刘晓丽的声音轻快了不少，“你也别太累，注意身体。”
“知道了阿姨。”
挂了电话，李扬刚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
这时就见副驾驶的赵兰突然转过头，“老板，京都那边有新消息。”
“说！”
李扬坐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