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的客厅，刘一菲还在为刚才的消息欢呼雀跃。李扬则坐在沙发上，脑海中的思绪逐渐清晰。
李扬突然起身上楼，手掌在楼梯扶手上顿了顿：“阿姨，茜茜，我要一个人在书房里待会儿。”
书房的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客厅的声音。李扬打开台灯，橘黄色的光晕立刻在书桌上铺开，他从笔筒里抽出钢笔，在纸页上写下“2008年奥运会开闭幕式创意方案”几个字。
“扬扬哥，该吃早饭了。”第二天清晨，刘一菲端着托盘轻叩房门，牛奶杯上还冒着热气，“今天做了你爱吃的葱油饼，还热着。”
书房里没有回应。刘一菲轻轻推开门，看见李扬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胳膊下压着写满字的稿纸，钢笔滚落在地。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眼下的青黑像被墨汁晕染过。
刘一菲踮脚走过去，把薄毯盖在他肩上。稿纸上的字迹龙飞凤舞，有些地方被圈改得看不清原貌，只在页边看到“活字印刷”“丝绸之路”“飞天”这些词，旁边还画着一个小小的简笔画——一只凤凰，嘴上叼着火炬。
“轻点儿。”刘小丽此刻也端着洗好的草莓走进来，声音压得很低，“让小扬多睡会儿。”
第三天清晨六点，李扬正对着电脑屏幕修改点火仪式的创意，屏幕上的凤凰图案栩栩如生。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抓起手机时，指尖还沾着钢笔墨水，在银灰色的机身上留下淡淡的蓝痕。
“李导，是我张明。”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早起的沙哑，“冯总他们的航班提前落地了，现在已经到洛杉矶国际机场了。”
李扬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历，5月29日的红圈被他画得格外醒目——这是奥组委要求提交方案的截止日。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扫过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我走不开，你去接下冯总他们。先把他们安排在比弗利山庄的半岛酒店，离公司近。”
李扬顺手拿起马克杯，喝了口冷掉的美式咖啡，苦涩的味道漫过舌尖，“告诉冯玉雪，让她先带着团队休息一下倒时差，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让她来别墅找我。”
此时的洛杉矶国际机场，冯玉雪正带着团队在行李传送带旁等候。她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套裙，头发利落地挽成低髻，露出光洁的额头，手里拿着份折叠整齐的《华尔街日报》，头版正是谷歌上市一周年的专题报道。
“冯总，明日影视的张总来了。”助理小王指着远处挥手的张明，语气里藏着兴奋——这是她第一次来洛杉矶。
冯玉雪抬头望去，张明穿着深蓝色西服，正朝这边张望，身后跟着两个助理。
冯玉雪迎上去伸出手，指尖与张明的掌心一触即分，带着职业性的礼貌：“张总，麻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张明笑着摆手，他身后的助理接过冯玉雪的行李，“李导这两天正在忙奥运会的竞选方案，实在抽不开身，特意交代我一定要把你们安顿好。半岛酒店的套房已经订好了，离公司只有十分钟车程。”
“理解。”冯玉雪的嘴角露出了然的笑，“能让老板这般投入的事，定是千钧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