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是天生的战士,却在乱世的磨砺中,变得比利刃更锋利;她失去了丈夫,却在守护家国的道路上,与志同道合的人结下超越儿女情长的羁绊。
她以光为刃,刺破黑暗;以影为盾,守护同胞。她是乱世中最静默的剑客,于光影之间行走,于危难之中坚守。在马飞飞心中,在无数被她守护的人心中,她便是那束永不熄灭的光,照亮着通往黎明的道路,从未黯淡。
那夜,苏州城外,枫桥镇废弃的丝绸厂被日军设为临时指挥所。外墙刷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特制消光漆,岗哨隐于阴影里,连风吹过残破窗棂的声响,都透着凛冽杀机。周霞光与马飞飞需潜入其中,夺取标有“樱花计划”的绝密文件,这份文件关系着苏南十余座城镇的安危,正面强攻无异于自投罗网。
周霞光藏身于百米外的钟楼尖顶,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滑落,浸透了衣襟。下方厂区内,三道肉眼难见的警戒光束在建筑间来回扫视——那是日军最新配备的光电感应器,一旦触碰,刺耳的警铃便会瞬间响彻夜空,届时增援部队蜂拥而至,插翅难飞。
周霞光拔出“表剑”,剑柄上的怀表在雨幕中泛着微弱的银辉。她指尖轻旋表冠,七棱水晶镜阵随之缓缓转动。她将剑尖对准云层缝隙中漏下的一缕月光,通透的剑身如镜面般将光束引入镜阵。
“分光。”她轻声低语,声音被雨声掩盖。
刹那间,一道清辉被分解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带,如一道悬空的彩虹之刃,斜斜洒向厂区地面。那肉眼不可见的警戒光束,在特定波长的色光映照下,竟显现出淡蓝色的光轨——如同幽灵的脉络,横亘在通往主楼的必经之路上,每一道都暗藏致命危险。
周霞光目光专注,迅速记下光轨的间距与移动规律,随即悄无声息地滑下钟楼,借着墙角堆放的废弃木料掩护,如影般穿行于光轨间隙。至主楼侧窗,窗上贴满厚实的油纸,隐约能听见室内有守卫巡逻的脚步声。她将表剑横于窗缝,轻拨机关抽出剑格处的偏光镜片,滤去油纸表面的反光,顿时,室内的布局、文件柜的位置,乃至守卫的走位节奏,都清晰地映入眼帘。
突闻脚步声逼近,两名日军士兵沿走廊巡查而来。周霞光迅速退至墙角阴影处,将表剑斜插入泥地,剑尖朝天,剑身微微倾斜。她将怀表调至“聚光”模式,月光经剑身精准聚焦,化作一道细如针尖的强光,直射向远处水塔顶悬挂的破旧风铃。
“叮——”
清脆的铃音在雨夜中格外突兀,巡逻的守卫闻声转头张望,脚步也慢了下来。周霞光趁机掏出随身携带的细铁撬,指尖发力,悄无声息地撬开了窗闩。
屋内,文件柜上着厚重的铜锁,一名守卫正趴在桌案上小憩,鼾声轻微。周霞光没有贸然开锁,而是取出一张特制底片贴于柜门,再将表剑横置其上,启动“慢旋”模式。镜阵缓缓转动,聚焦的光点在底片上匀速移动,竟将柜内文件的轮廓与文字,透过厚重的金属柜门,以热感成像的方式“拍摄”下来——这是她与丈夫临终前未能完成的实验,今日,她以剑光为媒,终于让这份遗憾得以圆满。
正欲收起底片撤离,警铃突然尖锐地响起!原来是桌案上的守卫被细微的响动惊醒,看到贴在柜门上的底片,顿时厉声喝问。
周霞光迅速退至院中,三名持枪日军已闻声赶来,封锁了所有退路,黑洞洞的枪口泛着冰冷的杀意。
她立定身形,缓缓抬起表剑,剑尖直指头顶的满月。怀表齿轮飞速转动,七色光带如瀑布般挥洒而出,直射前方地面。光带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交织缠绕,竟折射出数个与她身形一模一样的光影幻象,这些幻象从不同方向“走”出,朝着日军扑去!
日军见状慌乱不已,纷纷扣动扳机扫射,子弹穿透幻影落在地面,溅起一片片水花,却始终没能击中真正的周霞光。趁着敌人注意力被幻象吸引,她早已伏身疾行,绕至日军身后。
最后一名日军察觉不对,猛然转身,周霞光已近在咫尺。她没有动用剑刃,只将表剑横于月光之下,剑身聚光成束,直射向对方的双目!
“啊!”日军惨叫一声,双手捂眼连连后退,枪口也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周霞光旋身而上,手腕发力,用剑柄重重击向他的后颈,日军闷哼一声,应声倒地。
马飞飞从暗处快步现身,压低声音问道:“得手了?”
周霞光扬了扬手中的底片,雨水打在上面,泛着淡淡的光晕,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光,从不说谎。”
那夜,表剑未染一滴鲜血,却以光为刃,破尽黑暗。它照出的,不只是敌人的破绽与阴谋,更是这乱世之中,周霞光那颗永不屈服、始终向着光明的魂。
………
【未完待续】